看着少年起身离开,霍去疾强迫自已从那些旖旎的想象里脱离出来,将所有的心绪放到吃虾和剥虾上。几只小龙虾下肚,竟也真的被这麻辣鲜香的味道占据了所有思绪。“嘶哈——”霍去疾被辣的嘴唇发热,额头冒汗。他虽然吃的嘴巴通红,但手上剥虾的动作却不肯停住,动作十分麻利的剥好一个放进嘴里。而后熟练的拿起一旁的可乐仰头灌下一大口。时时安挑眉调笑:“怎么样,算不算人间美味?”“嗯。”霍去疾点点头,忍不住呼着凉气让自已灼热的嘴巴舒服一些。时时安眼睛扫过他有些肿胀起来的嘴唇时停顿了一下,而后连忙转移视线。霍去疾的唇型很标准,带着些冷硬的严肃感,此刻通红肿胀的模样带着几分莫须有的色情。像是被人亲肿了一样。时时安用胳膊蹭着有些发痒的鼻子,低下头小声嘟囔:“美色误人,美色误人。”他才不会承认,有一秒钟他是想一亲芳泽的……吃完一锅麻辣小龙虾,时时安忍不住打了个饱嗝,后仰倒在草地上发饭晕。霍去疾瞧着他自在的模样笑开,而后将虾壳全部收好:“这些东西扔到哪儿去?”时时安枕着手臂,眯着眼睛享受此刻的舒适:“先放在这儿吧,我懒得费心思去思考。”霍去疾被他的坦率逗笑,洗了手在他旁边躺下,侧身望着少年玲珑有致的侧脸。“突然想起来,你我呦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霍去疾细细琢磨着这句话,低声呢喃:“真是首好词。”他抬眸与少年面对面,可以清晰瞧见少年澄澈的眼底里装有自已的倒影。“这首词是谁做的?”时时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脸颊枕在自已的手臂上道:“是一个被誉为诗神的人写的。”“他叫苏轼。”“苏轼……”霍去疾跟着品读:“能被誉为诗神,想来他定然是才学斐然,他一定是潇洒自如的人吧。”时时安嗯了一声,两人一时沉默下来。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霍去疾瞧,不禁再次感叹少年生的好。长眉入鬓,眼裂狭长又因为眼尾比其他略长些的睫毛显得尤为媚色,鼻梁高挺有型,薄唇轻抿淡笑。麦色的肌肤干净细腻,是他独有的特色。“怎么?”迎着少年打量的目光,霍去疾微微挑眉轻笑。时时安放在草地上的手指揪着一根草叶子来回揉搓,轻咳一声问道:“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生的很好看?”霍去疾神情有一瞬错愕,上扬的唇角显示出他的好心情:“或许说过,我记不太清了。”“你可以再说一次。”时时安轻声嗯了一下,而后趴在草地上,用胳膊撑着自已向前移动,在霍去疾流转的眼前堪堪停下。放低声音,他盯着那双狭长好看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见你便心生愉悦。”霍去疾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粉嫩唇瓣眼底变的幽深,只要他轻轻抬头便能一亲芳泽。他喉结滚动一瞬,轻轻应声:“嗯。”时时安撑着下巴,低垂睫毛看着那双好看的眼睛,仿佛掉进那双墨色的瞳仁里,好半晌没有言语。目光相撞,两人似乎在暗中较劲一样的对视着,气氛也开始逐渐升腾。时时安忍着耳尖灼热的不奈,目光偏移从鼻尖落在那张薄唇上。他艰难吞咽,只觉得口腔里突然变得干燥缺水,好像是在沙漠中奔走许久的旅人,而解渴的圣物就是那上扬的薄唇。他转身猛的坐起身,慌乱拿过一旁的可乐轻抿着。“怎么了?”霍去疾这话有点儿明知故问,沙哑干涸的嗓音提醒他,他也不比少年好多少。时时安捧着可乐罐子几口下去舒服不少,他控制着自已不去看身侧的人:“小龙虾吃多了有些口渴。”“……”“嗯,我也是。”霍去疾坐起来伸展无意识紧握的拳头,骨节发出轻微的响声。暧昧又怪异的气氛蔓延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让两人变得有些草木皆兵,听着可乐细小的滋滋声如同雷鼓。时时安再受不住这黏腻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转移话题问道:“水路要走几天?”“三天。”霍去疾拇指摩挲着可乐罐子,思绪尽是那张水润光泽的双唇:“三天后到达益阳再行陆路五日即可进入山左。”“喔……”时时安点点头:“看来水路还是比陆路快些。”“等到了益阳我要给家里送封信回去,顺便将买的石头寄给小雨哥。”“信到他也差不多该是成婚的时候了。”想时父母时时安有些头疼的放下可乐,当初他走的突然只给他们留了一封书信,还不知道他们看到后该如何担心呢。“唉……”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有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的行为太过不妥。霍去疾看着刚刚还晴朗的人此刻却丧眉耷眼的人放软了声音:“有烦心事儿?”“也不算。”时时安摇摇头,望着脚下的绿色的草地目光呆滞:“是我做错了事儿,不知道该如何同家里人认错。”“是家人的话,无论你做了什么错事,只要你是诚心认错他们都会原谅你的。”霍去疾声音有一瞬间失落。他想起了他娘。小时候他总会闯祸,但是只要他哭着说知错了,娘便会心疼的抱住他说不能再有下次了……“嗯。”时时安闭上眼睛。他发觉自已有些变了,变得多愁善感来。以往一个人时,他从来没有过这些或娇惯生欢或恐慌害怕的情绪。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感羁绊吧。“说说你吧,日日安。”霍去疾放下可乐罐子的动作一顿,好久,好久没有听到旁人这么喊他了。日日安……“我没什么好说的。”霍去疾轻笑开,是对过去和仇恨的释然:“就是一个调皮的小孩儿长大报仇雪恨保家卫国的故事。”时时安扭头,正对上他的笑颜:“对我来说,以后才是更值得期待的。”“嗯,也对。”时时安望着那双墨色的笑眼盈盈笑开。炖了他?“安哥儿,你好些了没有?”敲门声和平安的声音一同响起,时时安赶紧站起来拉着霍去疾就出了空间。船舱荡悠,时时安一个不稳扑进霍去疾怀里,两人却来不及感受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时时安连忙退开冲外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