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含羞带怯的儿子叹日气:“一点儿也没有我当时的豪气!”去瑞昌水花和王婶子找了上次的老道土给二人合过八字后,婚期定在五月二十日。“定了亲私你二人就别再见面了。”王婶子拉着王宝道:“咱们这儿的习俗,婚前见面不好。”王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不见也成,正好他待在家里把嫁衣缝制了。只剩不到一个月了,他怕是还得连夜赶制呢!这二人事儿了,张氏也催促着宋氏回县城。“我这心里日日惦记着,他倒好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张氏收拾着东西,瞪了一眼那边逗弄孩子的时小雨。“你啊。”宋氏摇头:“着急上火有什么用,左右那人又跑不了。”张氏将东西放好,一屁股坐到床上叹息:“你说说这小子,一来就憋个大的!”她说完站起身拉着时时安道:“安哥儿知不知道哪儿的成衣铺子好?咱们先买一身体面衣裳。”“虽说有些装假的成分在里头,婴儿车到了瑞昌张氏又犯了难。见人这事儿急不来,还得寻个由头,最好是让人无所察觉。张氏将目光落在一旁看书的平安身上:“平安呐,你和那宋家小子是同窗,不如你约他来家中叙叙?”平安放下书:“……”其实吧,他和对方还没有弟弟和对方熟,毕竟人家都合开铺子了,他还在一旁啊吧啊吧呢。他抬头看向一旁画图的弟弟:“弟弟呐,不如你请宋家的再来家中聚一聚?”这日气,和三婶一模一样。时时安停下画笔,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也不是不行。”“那我明日去学校问问千菁。”张氏一听点点头,进屋搭配衣服去了。时时安将画好的图纸卷起来,喊时小雨一起去那木匠铺子。“稍等一下。”时小雨将刻了一半的木头收起来,拍了拍衣服跟他一起走了。“你说,这事儿能成吗?”两个人并排走在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时时安摇头,他也不确定。他对宋舒哲知之甚少,更不敢笃定两人一定能相伴一生。“……”时小雨抬手转动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没再说什么。木匠铺子里还是那老伯一个人,他正坐在摇椅上休憩。“胡老伯,我这有件东西,你能做吗?”时时安走进去,扫了一眼里头的东西。“只要你有图纸,就没有我做不成的。”胡老伯坐起来,睁开眼看到他俩,显然是对他们有印象。时时安点头,将图纸摊开放到桌子上。“嘶……”胡老伯深吸一日气,看向他道:“怎么你回回拿来的都是新奇东西。”时时安抿嘴微笑:“这东西得做的精细些,给家里小孩子使呢。”胡老伯点点头,仔细观察图纸。上头画的是双人婴儿车,精细的每个地方都做了描述,一看就懂。胡老伯看了半天,显然看出这东西的精巧和实用来,他抬眼看向时时安:“这是个好东西呢。”时时安微笑点头。“不如我与你做个生意?”胡老伯将图纸收起来,正色道:“你能画出这东西,应当比我更知道其中的好处。”“这年头小孩子不能离手,一直抱着也不是个事儿。”他皱眉道:“特别是农忙时候,大人都腾不出手哄孩子。”“你这个车倒精巧,还可以随时锁起来。”时时安点头,不回话。“这样吧,你这图纸给我做独家,每做出一个,我给你三成利?”胡老伯看着他,伸出三根手指。他对这个倒无所谓,随即点头同意:“都行,我这个加急要。”见他同意,胡老伯笑开了:“放心。”说罢他去柜台后头找出纸笔写了一份契书,上头明确表明给的是独家,若是给了别人要赔偿他五百两。时时安眉头一皱,心下不喜。但他也知道古时候都讲究独家家传那一套,他只说:“这东西看着复杂,若是买回去拆开看了也不难做出来。”“倒时候怎么能知道不是从我这流出去的?”胡老伯摆手笑开:“这你放心。”他解释道:“每个手艺人都有自已的习惯和标志,若是从我这儿流出去的肯定有我的标识,必然不会赖你。”时时安点头,仔细阅读过契书后才签字离开。时小雨看着他突然感叹一声:“真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做个东西就能把生意谈成了。”他低下头不说话,若没有现代的那些记忆。他怕是还不如时小雨呢。两人穿梭在街道上,不时有三两句欢声笑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