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听这话笑开了:“好好好。”好名声谁不喜欢,要是真在军营里打响他这铺子名号,日后说不得要做军衣哦!“如今铺子里只有五百件,其他的怕是要费些时日。”老板解释。“要多久?”“最快也得十天了。”宋氏摇头,十天人都冻没了。“伯伯,您可有相熟的铺子?能不能匀一些出来,将土们可一刻也等不了啊!”时时安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语气里都是焦急。邀请“这……”老板有些为难:“他们可不一定给这个价格。”“求您多给说说,您是个大好人,一定会为军中将土们争取最大福利的!”时时安真诚的说道。“那好!”老板点点头,转身出了铺子。一旁做工的伙计嘴角直抽抽,他总觉得老板被人忽悠瘸了,但是他又不敢说。毕竟这可是大善事呢!时小雨冲时时安竖了个大拇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了半个时辰,老板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齐了,齐了!”老板端起杯子喝了一杯凉茶才又说:“一千五百套,每套一两半,齐了!”宋氏一喜,又问道:“再添一千五百套被褥如何?”老板一愣,险些扔了手里的茶杯:“什么?!”“被褥,一千五百套……”宋氏尴尬的笑笑,好像是有点儿为难人哈。“被褥按原价给,不能叫你什么都不挣。”宋氏赶紧说道。老板脸色这才缓和一些:“一床被褥五两银子啊。”“好!”宋氏连忙答应。最后只买了一千五百套冬衣,八百五十套被褥,手里的钱也花的干净。宋氏发愁,缺了那么多可怎么办啊。回到朝食街,先看到长长的一条车队,时时安跑上前,只见宋清轩正坐在马车里。“回来了?”宋清轩走下车,笑着说:“这些车够用吗?”“够了,你怎么来这么快?”时时安推开门请他进去。“真是多谢你了,没车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将这些东西送过去呢。”宋氏乐呵呵地道谢,让大树去烧水。“近日来有空吗?”宋清轩突然问时时安。“怎么了?”时时安捧着热茶暖手,扭头问他。“府上要办冬日宴,请你去指点厨子做几道新鲜吃食。”宋清轩说的颇为不好意思。“不是难事,什么时候去?”“明日。”宋清轩微笑,唇角的小痣上扬。“这么急?”宋氏问了一嘴。宋清轩点头:“是有些赶,你若是去不了也无妨。”“能去。”时时安摇头:“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怎么能不去。”正好问林兄拿分红,到底还是要用上这笔钱。“多谢。”宋清轩展开笑颜。见儿子答应下来,宋氏也不再追问。只道:“去了别生乱子,娘送完东西就去接你。”“嗯。”时时安点头,又问时小雨:“你去不去?”时小雨摇头,上次没见到宋舒哲,这次也未必能见到。“那我们即可启程吧。”宋清轩站起身行礼:“天冷路远,不好再耽搁。”时时安点头,去灶间拿了一筐红薯一筐土豆,和其他各种调料,让大树抬到车上。他们刚上车,时老大就拉着满满一车鸡鸭羊和猪来了,上头用一张大鱼网罩着。动物都还是鲜活的,吵得白兔一直甩耳朵。时时安跳下车给白兔喂了几个胡萝卜道:“爹,我出去一趟。”“去哪儿?”时老大检查车上动物,见都还活着才放心。“府中家宴,特邀请时安一同去。”宋清轩过来行礼,解释道。时老大见过他几次,也没说什么点点头:“注意安全,明儿爹去接你。”“嗯嗯。”时时安笑笑上车挥手告别。一路两人说说笑笑,倒也不算无聊。虽然大多数只有时时安在说,宋清轩只是微笑着点头。“你家这宴会为何邀请我?”时时安问他。宋清轩摇头:“我也不清楚,是母亲要你来的。”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粲然一笑:“应是你诗作得好,入了母亲的眼,她才特意叫我请你去的!”“不是,不是……”时时安摇头,又不好明说这诗不是他作的,只道:“诗是我从梦里抄来的,你莫要再说了。”宋清轩摇头,不相信:“我怎么从未梦到过?”时时安笑笑,转移话题:“你母亲可说过需要什么吃食没有?”“没有。”宋清轩摇头:“不过,若是你指导的话,应当没有不好吃的!”有猫腻马车到府上时已是酉时,春桃手里拿着两个手炉,和一个提着灯笼的小丫头在外头等着。“三公子。”春桃跑上前行礼,将手炉呈上去:“饭菜已经备好,只等你们回来了。”时时安跳下车,从小背包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给春桃姐姐带的礼物,谢谢你昨日带我们进府。”春桃接过后笑的得体:“这是奴婢该做的,小公子拿上手炉吧。”时时安接过温暖的手炉冲她点头微笑。宋清轩看的吃味儿,但是自身的教养又不许他有过多的动作,只淡道:“之前是母亲,现在是春桃,何时才轮到我?”时时安推着他往前走:“下次一定!”……“回来了。”长公主坐在太师椅上,抬眸嫣然一笑。“春桃,去唤驸马和少爷,摆饭吧。”宋清轩行过礼带时时安坐下,长公主笑吟吟地问他:“家里需要的可都备齐了?”时时安看了宋清轩一眼,见他点头才回答:“衣服齐了,被褥还差得远。”“吃食也只有自家养的鸡鸭羊肉,其他的……”时时安摇头,露出一抹苦笑:“怕是一次也备不齐了。”长公主看着他似笑非笑:“或许明日有转机呢。”“你上次那烤番薯着实不错,可否明日再做一次?”时时安点头,笑着说:“不止有烤的一种,还可以蒸着吃,煮着吃,炸着吃……”时时安踩着手指头细数,两个眼睛弯成一道桥:“明日都做来给您尝尝,喜欢哪个便吃哪个。”长公主静静听着,望着他眼底带着几分笑意:“那明日就辛苦你了。”“不辛苦。”时时安抬头,驸马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夫妇进来。“母亲。”两人行礼,男的俊美无双,女的艳冠群芳,真是好一对儿璧人。“大郎,这便是那时平安的胞弟。”长公主微微颔首,介绍时时安。那夫妇对视一眼,男的上前一步行礼:“在下宋钧宁,多谢你兄长献计。”时时安了然,那美人应是林玉卿阿姊了,他赶紧还礼:“利国为民,这是他该做的。”“多亏了那设备才免去多少疾病,是我们该谢的。”林玉兰上前,扶起他往里走:“听闻你家向军中捐东西了?”时时安点头:“只是家里微薄,未能尽心尽力。”“不急,明日再说。”大家都坐下,林玉卿才姗姗来迟。“我又迟了,这次罚我多吃一碗米饭!”林玉卿摇着折扇,狐裘油亮的皮毛随风摇晃。时时安看的瑟缩一下,抖了抖。“你啊,多吃一碗还叫惩罚?”林玉林嗔怪,眼里含着笑。“阿姊不心疼我吗?”林玉卿在他身边坐下,嘟着嘴:“阿姊自从有了姊夫,对弟弟都不亲了。”“这叫什么话,难道还能为了你冷落夫君吗?”林玉兰不吃他这套:“哪次少了你的。”林玉卿哼哼唧唧不说话了,长公主和驸马乐呵呵看着,也不插话。时时安眼观鼻鼻观心,原来在亲人很少,林玉卿是这副傻样子。“春桃,开饭吧。”长公主发了话,饭桌上也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