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不自在的扭了扭,那张哥儿魅声笑起来:“爷躲什么~”他抱的平安更紧了:“爷不能还是个雏儿吧?”他目光留在平安羞红的脸上,笑容一顿。收敛了动作,难得的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爷喜欢什么样的?”“我,你……”平安直打磕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时时安在后头偷笑,自从他哥读了书后,再也没见过他如此窘迫了。闻人羽面色冷淡,搂着的他的姑娘叨叨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一丝回应,也逐渐谢了声。两人进去寻了二楼一个包间,开窗正好看到下头的一切。扔了一锭银子过去,那老妈妈开心的带着姑娘出去了。走之前还说:“爷好眼力,自然瞧不上这等胭脂俗粉。”“一会儿正是端华公子的初次拍卖,爷瞧好吧!”闻人羽挥手,等门关上,他拍手,两个暗卫从窗户进来。“看看时思明在何处。”平安大致形容了时思明的长相,几人坐在桌边等待。时时安端起桌子上的茶壶正要喝,被闻人羽止住。“这里的东西都有催情作用。”时时安抬起眉毛撇嘴,他懂,怕有些人不行嘛~话音刚落,暗卫回来。“少爷,就在您隔壁。”三人一愣,还真是有缘。“隔壁在做什么?”闻人羽问他。那暗卫虽然包着脸,但也看出眼里带着一言难尽。“……”“隔壁五个人都未着寸缕。”时时安了然,他们这玩儿的真花,不怪他满脸奇怪。“他们……”暗卫闭上眼睛不愿回想。“他们四个在与那位时思明,在,在……”“时思明不知吸食了什么东西,神态癫狂。”暗卫低着头,不难猜出他满心的复杂。他话音刚落,平安和闻人羽两人飞快的过来捂住时时安的耳朵。将双手交叠在一起,时时安瞬间觉得好安静。但是……他已经全都听到了啊!好混乱的场面,他以后都不能直面时思明了……闻人羽和平安对视一眼,谁也没松开手。长久的沉默被突然的尖叫打断,隔壁男子奇怪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听的这一屋本就安静的地方更加安静了。平安忍着抽疼的额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虽然他有过心里准备,但是时思明做这事,还是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力……想说白日里时思明屈辱的表情,平安只能安慰自已:他是被逼的,他是被逼的……端华公子闻人羽少见的带着慌乱,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平安也是绷直嘴角低着头,脚趾头都快把鞋子抠烂了。时时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指着耳朵上的手:“可不可以先松开我?”“不行!”平安两人疯狂摇头。“嗯……可是我都听见了啊。”时时安打破他们的幻想。“……”两人不说话,同时转头。捂着的手反而更紧了。不知过了多久,隔壁终于没了声音。而平安和闻人羽也因为绷了太久而身体僵硬。两人松开时时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伸展着。“你们……”时时安刚开日,就被楼下老妈妈尖细的声音打断。“各位爷,让您们久等了。”三人站到楼台上往下看,只见底下红绸遮掩,里头坐着一个分不清男女的人,身姿绰约。“今儿咱们端华公子首次露面,规矩如同往常一样,价高者得!”老妈妈说完退下,红绸里身影微动,美妙的琴音就从里头传来。随着琴音越来越快,红绸飞舞,逐渐显现出端华公子的身影。只见他一头银发容貌迤逦,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匀称。银色长睫在脸上投出一道阴影。他的胸颈和双肩呈现出匀称的美丽的线条。肌肤更是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众人看的深吸一日气,这样美的雌雄莫辨的人儿,还真是少见!琴音逐渐平缓,那端华公子微微睁眼,一双碧蓝色眼眸更是美的摄人心魄。“我出五千两!”竞价还未开始,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八千两!”底下搂着美娇娘的人眼睛都看直了,这样特殊又好看的人儿,他必得一试。“一万两!”一个身影肥胖,满脸肥肉的人站起来,一把银票攥在手里。他笑的下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弹琴的公子:“这样的美人儿合该给我才是!”其他人沉默了一瞬,一万两,在哪儿都不是笔小数目。“嘶~还真是有钱。”时时安趴在栏杆上撑着下巴:“就是长得丑了点儿。”要他说这么好看的人,就应该配个古代版霸道总裁,那样看着才养眼。话音刚落,那端华公子微微抬头,正好叫时时安看清他的长相。与其说是妖精灵怪,不如说这是个外国混血。把大骊朝和外邦长相很好的结合在一起。只是这一头白发和浑身雪白的皮肤,更像是得了基因突变的白化病。对上他的眼神,时时安眯眼笑了笑。待他低下头,时时安小声说:“这端华公子像是得了某种不会危害生命的疾病。”闻人羽转头问他他:“你怎么知道?”时时安摇头:“猜的。”“看着这端华公子到让我想起一个人。”闻人羽沉思。“谁?”平安看他。“远嫁波斯和亲的妁合长公主。”闻人羽淡声。“妁合长公主一出生就满头银发,被人视为不祥之物,连同他母妃被一同打入冷宫。”“不过妁合长公主越大生的越美,先皇生辰蛮夷来贺。波斯王子正巧遇上她,就像先皇求娶了她。”“而妁合长公主在赐婚前一天才有了名字,妁合。”“之前她都是被宫人称为妖女的。”闻人羽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你怎么会知道的?”时时安问他。沉默一会儿,闻人不说:“妁合长公主的母妃乃是我娘的姨母。”“我娘和妁合长公主是表亲。”“……”时时安沉默。半晌他伸手拍了拍闻人羽的肩膀:“人各有命,你别伤心。”闻人羽摇头:“没什么难过的,我和她都没见过面。”时时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趴在栏杆上,将下巴放在手心里,看着下头弹琴的人。一曲闭,那老妈妈扭着腰肢走台上。她手里的蒲扇轻摇,笑声谄媚:“各位爷别掐架,咱们按规矩来,价高者得!”底下的人安静一瞬,又开始沸腾起来。“我刚刚可出了一万两!这人得归我了!”刚刚那个胖子喝的醉醺醺的,站起来就要往台子上走,还没迈出几步,摇摇晃晃地倒在地上。手里的银票顿时飘散开来。姑娘哥儿们捂着嘴笑,谁也没有上前去捡。老妈妈看他一眼,催促馆人把他扶起来,才又说:“有没有比一万两高的?”“咱们这端华公子不仅生的貌美,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嘞!”老妈妈眉眼轻佻,对着众人高谈阔论:“不光是男人,端华公子可是从西域来的呢!”不简单闻人羽听到这话,扶着栏杆的手指不自觉紧了紧。底下老妈妈还在夸着他的好,端华公子就坐在琴后头一动不动。“一万一千两!”终于有人再次叫价,这个虽然不胖,但也说不上好。他左手抱着衣衫不整的小哥儿,右手摸着袒胸露乳的姑娘,眼睛还下流的盯着台上的端华公子看。他面色坨红,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一看就是久经声色的人。一副肾虚的模样,看着就不行。时时安暗自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