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轩看时时安一眼,时时安点头后他才解释起来。“夏家在下道街开设了赌场,前天把她父亲扣下了。”宋千菁嘴巴撑圆,不可置信的看着时时安:“你父亲看起来那么严肃的一个人,竟然还赌博啊?!”时时安无语的看着她:“不是我爹,是我那个分了家的二叔。”“你还有二叔啊?”宋千菁自问自答:“确实有,不然哪来的三叔。”时时安叹气,时小雨更是忍不住翻个白眼。“那你们为什么分家?”宋千菁好奇的眼睛看着他。时小雨气愤的说:“还不是因为他们为老不尊,想把我和安哥儿卖掉!”宋清轩听了皱眉,他显然没听过这种事。“他们凭什么卖你们?你爹娘不是还健在吗?”宋千菁撇嘴,对没见过的时老二一家印象很是不好。“还不是因为想要钱!”时小雨压低声音:“我阿奶从来就是个偏心的,平日里就不说了。”“我们可是在逃荒路上呢,他还是偏向二叔一家。为了五十两银子就把我和安哥儿迷晕卖给人牙子了!”“岂有此理!”宋千菁拍桌,用力过猛后甩着发麻的手:“怎么还有这样的老人呢!”“还好你们分家了,不然以后可没好日子过。”宋千菁啧啧摇头。宋清轩听了没说什么,也点点头。“可不是。”时小雨撇嘴。“那这跟进赌场有什么关系?”宋千菁还是不明白。“是时老二进赌场被扣压了,我爹只是去看看也被赌场的人压下了。”时时安说。“那怎么又扯到夏家了?”“赌场是夏家开的,我爹是夏晨阳示意扣下的。他想报复我们。”宋千菁不懂,眉毛都纠结在一起了:“夏晨阳不至于因为嫉妒你就要毁了你家吧?”“当然不至于。”时时安点头:“他可能是误会了林学子与我们的关系。”“之前大哥搞了个净水方子给林学子使用,林学子来送赏赐那日被夏晨阳撞见了。”“夏晨阳似乎觉得此事不妥,也不知林学子如何与他解释的,他就记恨上我们了。”“那净水方子是你哥哥想到的?”宋清轩突然出声。他细细一想,又笑着说:“你兄长是心有大爱之人。”“那净水方子一经推广,是南方多洪水地带子民的福音。多少地方因为有干净的水喝,而得以保全性命。”“没想到你兄长便是想出此法的人。”时时安笑了笑:“能帮到大家兄长也很开心。”宋清轩点头,目光里多了几分热切。宋千菁嘟嘴:“净水方子又是什么?”怎么回事?今日这事怎么越解释她越不明白了?还之彼身等时时安解释完一切,宋千菁震惊:“咱们明明每日相处,你们是怎么经历这么多的?”“……”其他三人沉默。宋千菁尴尬一笑:“哈哈,没事没事。”“反正以后都不用再遇到他了,他家里几个铺子都遭殃了,够他们忙活好一阵子了。”时时安点头。“对了,长公主府何时办赏秋宴?”宋千菁问宋清轩。“应当同往年一样,十一月球菊盛开前后。”宋清轩回她。宋千菁舔舔嘴巴,眼睛里带着狡黠:“不如那日你多送两张帖子给我?”“我想带他们俩一起去看看。”宋清轩看着时时安:“何须假手于人,那日我自会将帖子送到你手上。”时时安笑了笑,有点儿尴尬。怎么好像他巴巴的要去一样。宋清轩也意识到自已的话有不妥,他又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很欢迎你来府宴。”“球菊每年就开那几日,圆嘟嘟的花球很是惹人喜欢,我邀请你去看看好不好?”宋清轩急的脸色微红,一双眼睛盯着时时安看。“我知道。”时时安弯着眼睛:“你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是何为人。”见他真心实意的笑了,宋清轩才松日气。三声钟响,宋清轩也回了甲字班。……瀚辰书院校场。平安脊背挺直拿着弓箭,目不斜视地盯着靶心。一箭射出,正中红心。“不错。”校场师傅点头:“不过月余,你箭法熟练不少。”平安淡笑行礼:“多谢师傅不吝赐教。”师傅点点头:“下一个!”时思明脸色阴沉的站出来,上前时撞了平安肩膀一下,在他耳边小声说:“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平安面色不变,装作没听见,站到人群里。时思明看着平安的那支箭,直把它当作是时家人,满心的仇恨都发泄在箭上。手中的箭矢飞出去,把平安的那只劈开两半,正中靶心。“好!”师傅的声音明显多了许多喜色,他拍了拍时思明的肩:“剑锋有力,出箭利落。着实不错。”“多谢师傅赐教。”时思明行礼,推出时看着人群里的平安面带挑衅。“他怎么回事?”林玉卿摇着折扇,皱眉问平安:“他怎么总是针对你?”“秋后蚂蚱,不必理会。”平安淡声。“之前的事我已经给阿姊去信了,相信夏家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林玉卿带着歉意。“是我连累你们了。”平安摇头:“此事不全怪你,也是我家有一门断不干净的糊涂亲戚。”“谁家还没几个难缠的旁支呢。”林玉卿不以为意。毕竟他在江南的时候没少见所谓的亲戚上门打秋风,带礼物的都算是好的,常有的都是些不知道明姓的空手套白狼。两人正聊着,一只箭突然射到平安脚边。两人扭头,时思明笑的恶劣:“抱歉,手滑。”林玉卿合了扇子就要上前理论,平安赶紧拉住他。“无妨。”他淡然一笑,仿佛真的不在意。林玉卿不理解:“他都打上门了,你怎么那么能忍?”时思明见他克制的站着,坏笑一声转身离开。平安没说什么,捡起脚边的箭矢搭在弯弓上。用了全部力气将弓拉满,面色淡淡的朝着时思明的后脑勺射过去。时思明正走着,忽然耳边穿过一道凌厉的风声,紧接着耳朵一疼,一直箭擦过耳尖插在他前头的木桩上。他捂着耳朵回头,平安笑容得体,不见丝毫慌乱。“你!”他气得不轻,耳朵的疼痛告诉他流血了。“怎么?”林玉卿上前一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位学子,做人可不能独断霸道啊。”“呵!”时思明冷笑,但也做不了别的。只能带着满腔怒火转身离开。“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林玉卿见他走了,才对平安说。平安笑笑:“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很划算。”林玉卿摇扇子的手一顿,他在思索平日里有没有得罪过他。这人看着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还是个记仇的!没等他想明白,平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轮到你了。”“哦,哦。”林玉卿折扇不知收到哪里去了,拿过平安手里的弓走过去。校场师傅似乎对他印象不好,严肃着一张脸:“请吧。”林玉卿撇撇嘴,并不放在心上。威胁林玉卿一箭射出,擦过箭靶落到地上。他嘿嘿一笑,满不在乎地接受着校场师傅恨铁不成钢的话语。他耸耸肩:“骑射实非我强项,望师傅莫要责怪。”“你!”校场师傅叹日气:“粪土之墙不可杇也。”林玉卿抿嘴,这话说的可真不好听。“行了,还杵在这干嘛?回去回去。”校场师傅嫌弃的催赶他。林玉卿行礼退去,摇着不知道哪儿拿出来的扇子,走到平安跟前撞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