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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们别打了……”
娇小的女人儿挺着个大肚子,哭的多凄惨!
“得了得了,都住手吧!”
被打的人已经晕过去了。
“这孙子该不会给我们打死了?!”
“死了的算便宜他,死了就怪不得我们把他女人给卖到妓馆去!”
“怎可?这女的有着身孕呢?!”
如尸体般横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长发素衣,有些脏乱。但就面相来看,勾勒出来的五官倒是显得清朗俊秀,眉宇间折射、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气质。到底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嗜赌成性的瘾君子。
赌场的人上门来追债,可这家伙穷的都揭不开锅,哪来的钱拿去还给人家啊!家中搁置的物件更是分文不值,仅有一个相伴于身边才年满十六却已挺着大肚子将要临产的小稚妻子。
“这肚子看着也要生了,等生了以后,弟兄们几个拿她来爽一把,再卖了!”说着,赌场的人笑着扬长离开。
跪在地上的小女人,哭得眼鼻通红,刷刷的落泪,心里极度悲痛。就算夫君没被打死,恐怕自己也会被卖出去,要不是此前一直以肚子里的亲骨肉相哀求,夫君早就这么做了。
这可怜的女人只被人唤作蛮氏,没有名字,一年前才嫁到这白家。本来白家家境还算殷实,可是公公去世之后,本应顶起家中栋梁之责的夫君,却成日出没在赌场,不到半年的光景,便到了倾家荡产的地步。
而日前所住的简陋小屋,亦是不久前才搬过来的,白家宅邸早被赌场的人收了去。
蛮氏虽恨夫君,可眼下见他被打的惨痛,心里也是不忍,虽然有一瞬间动过留他就这样死去的念头,可还是照着妻子应守的本分,挺着大肚子艰难的将他拖扶上床去,好生照料。
静静看着生得秀气俊朗的夫君,蛮氏又是一把眼泪。再垂眸看看自己的大肚子,抬起颤抖的小手抚摸几下,心里钻痛。
生了这孩子之后,恐怕还是难逃被卖的命运,要么是自家的夫君,要么是赌场那边的人。
蛮氏悉心照料了三日,夫君还没有醒过来,开始担心起来,想着该不该出去叫大夫来瞧瞧。可是一想到家里没有钱,谁还愿意来看病啊?更何况,夫君的名声在这镇上很不好听。人们都说,白家白家,结果还真是败了家。
傍晚时分,蛮氏端着碗稀米汤来到夫君床前,正要喂他之时,身子突感不适,下体传来阵阵沉痛。
意识到自己要生了,蛮氏一下子慌了神。蛮氏放下碗米汤后,再也动不得了,只能倚着床边坐在地上,紧咬着透红的小嘴唇,清丽的小脸蛋,一瞬间爬满了痛苦。
“相公……”
在这世上,在这时候,“相公”是自己唯一还可以叫唤的人,可怜,他不省人事。
“相公……我好痛……”蛮氏深深的闭上眼睛,泪珠儿一下子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这时候,躺在床上的男子,指尖微颤了一下。
男子的呼吸开始变得急速起来,脑袋左一侧右一侧生硬的摆动着,双手拳头揣紧,如同噩梦惊醒前夕。
“丽梅!”
屋子里突然传开一个浑厚沉澈的声音,蛮氏顿顿睁开眼睛,颤颤的回头看去,只见惊坐在床上满头是汗的夫君,双目透着深邃的恐慌。
“相公……”蛮氏发出一丝软弱无力轻颤颤的声音。
白情脑子里还是坠机大海时惊心动魄的那一瞬间,翻天倒地,强大的晃动和冲击力仿佛此时此刻还能真切的感受到。
白情急急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沉稳住自己的情绪。再次睁眼,目光快速扫了一遍可及之处,才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有些古怪,自己的衣着也是。
不管,只要还活着便好。太放不下,那种从此阴阳两隔的感觉最让他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女人儿。
待白情正要下床,却发现床边下竟倚坐着一个女孩,年纪轻轻。细看女孩,隆着大肚子,胯下地上湿漉漉的一片。女孩正侧过脸来痛苦的看着他。
“相公……”蛮氏又难耐的轻颤一声。
白情莫名恍惚,急急跳下床去冲出门外,顿住,眼前都是什么景象!
“相公……我好痛……”屋里又传来了女孩的声音,参杂着恐慌。白情用双手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这里是哪里……
白情跑回去,抄起床上的被单在空气中腾了腾立即垫在蛮氏的胯下。
“你现在用力!”白情丢下一句话迅速转身走开。
尽管蛮氏正经受着分娩的疼痛,却还是不禁愣了神,夫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