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对不起彩儿的事,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连这种事都无法掌控,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耻辱。
好在,我已经自由了,我打算把这件事烂死在心里,绝对不能让彩儿知道,我怕……她会嫌我脏。
心里烦躁时,我就弹琴。音乐果真是医治心灵创伤的良药,在乐曲声中,我会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一直等到下午5点,我做了很多事‐‐看书、上网、修改歌谱、给吉他调音,甚至是收起彩儿早上晾出去的衣服。做完这些,彩儿还没有回来。我把戒指拿出来又放回去,折腾了好多回,最后才把它藏进了床头柜里。
5点20分时,我终于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听到她的声音低沉,不似平时的快乐样子,她说:&ldo;我马上回去。&rdo;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挂了电话。
我怏怏地坐在沙发上等她,等了很久,她才回来。
进了门,听到她把包挂上衣架的声音,然后是换鞋的声音,一切都安安静静的,我坐着等待,等待她开口叫我,等待她扑到我怀里,说:&ldo;我回来了。&rdo;
可是,没有。换上拖鞋以后,她径直往卧室走去。
我忍不住了,叫她:&ldo;林彩。&rdo;
她停住了脚步,我站起来,向她走去,手向前探着,最先触到了她的衣袖,然后摸到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
我发现她发烧了。真该死!每次她身体不适,我就会觉得力不从心。我无法很好地照顾她,顶多只能为她掖被、端水、拿药。如果去了医院,我就完全成了一个废人,还要她自己去排队挂号、诊治取药,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的点滴什么时候会挂完,还需要她自己打起精神看着,不能睡着。
我恨我自己,我是一个瞎子,如此无用如此不堪,在她生病的时候,我只能徒劳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我听见她轻轻地说:&ldo;我们暂时分开一阵子吧。&rdo;
我以为,我听错了。
心里传来碎裂的声音,原来,一切美好都是假象,那所谓的幸福,所谓的自由,统统都是假的!
我的世界,很轻易地就崩塌了。
☆、三二、故事
钟姓男子并不知道,在把林彩送回家以后,石毅马不停蹄地去见了另一个人。
如果他能够跟着石毅,继续勤劳工作的话,也就不会令石峻产生误会。
因为,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石毅带着黎多多去吃甜品时,脸上笑得开了花的样子。任何一个长眼睛的人,在看到石毅和林彩的相处后,再看到他和黎多多的相处,立即就会明白友情和爱情的区别。
当然,一切都没有如果。他是被请去调查林彩的,只能是围着她转。
林彩心里很闷。三个多星期没有和石峻联系,明明是他的错,搞得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见过石毅以后,郁闷的心情并没有丝毫缓解。石峻不来找她,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他都是要做爸爸的人了,虽然在石毅说来,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邱海路设下的局,只是入了这个局,需要好大的牺牲啊!连石毅这么聪明的人都想不出能有什么解决办法,更何况是目不能视的石峻了。
又在家里待了一天,生理期终于结束,身体舒服一点后,她开始努力赶稿。
硬着头皮结束了一些插画工作,交了稿,林彩自然是受了批评。坏心情会影响作品的质量,不过,她真的没有办法。
4月3号,狠了狠心,林彩买了张全价机票飞回c市,她已经好多年没去清明扫墓了。陪着妈妈去看望了年老的外公后,又去给外婆上了坟。然后,跟着爸爸去给爷爷奶奶扫墓。爸爸在墓前掉了眼泪,拼命地说自己对不起林彩,发誓要改掉赌博的毛病,再也不让林彩操心。
林彩看着他微驼的背,鬓边密密的白发,心里发了酸。
林父告诉林彩,自己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工作,现在生活过得很规律。
林彩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拥抱了父亲,林彩年龄渐长,越来越体会到血浓于水的道理,纵然在她幼年的成长过程中,父亲起到的几乎都是反面作用,但现在,看着这个未老先衰的中年男人,她再也怪不起来。
心中又想到了石峻,他的成长经历也是非常糟糕,虽然有父亲,有亲弟弟,家境又好,但是家庭血脉带给他的,似乎是伤痛更多一些,而且,他好像并没有放下一切的打算,这也成了他一个死死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