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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话 阴婚上(第1页)

在成都西部大邑县西北十二公里处,有一个鹤鸣乡,在鹤鸣乡的三丰村有一名山,名曰鹤鸣山,鹤鸣山是道教的发源地。

东汉顺帝汉安元年(126~144在位)时,沛国丰(今江苏丰县)人张陵(张道陵)于大邑县境鹤鸣山倡导正一盟威之道(俗称五斗米道,亦称天师道),奉老子李耳为教主,以《道德经》为主要经典,这标志着道教的正式创立。鹤鸣山是举世公认的中国道教发源地、世界道教的朝圣地,被称为“道国仙都”、“道教祖庭”。

2010年毕业季,作为一个道教的野生弟子,于情于理,我都想去这座拥有雄厚道家底蕴的名山上去顶礼膜拜一下。只是最后和同学在毕业旅游的目的地上有分歧,本来就不喜欢热闹的我更是找到了理由,便独自一人踏上了去成都的火车。

武昌到成都路途不远不近,刚毕业的学生狗肯定不会奢侈到坐飞机,甚至连直达快车都没没有买到,最后弄到一张普快车票,从武昌到成都要20个小时以上。

我带着一颗无比憧憬和尊崇的心上了火车后,本来以为在一天一夜后,我就能如愿到达目的地。岂料事与愿违,在火车上发生了一件事情,原本和我没有丝毫关系的,但是出于好奇和怜悯,最终我还是放弃了原本的计划,提前下了火车,去到了一个原本和我不会有任何交际的地方。那个地方叫天星镇!

事情的起因说来也惭愧,是因为我的一个不良嗜好引起的,火车上车厢与车厢之间连接的地方是吸烟人士的活动区域,作为一个烟民,我当然也避无可避,而且那个那辆列车是绿皮车,里面还是吹风扇的。温度高不说里面的空气质量也很差,虽然不像春运那般乌烟瘴气,但是相比之下吸烟区的空气要好很多,而且随着列车的前行,偶尔还会有外面山涧乡野的清新空气灌入。比呆在车厢里面要舒服数倍。这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我频繁活动的地方。

。。。。。。

时间过了十二点之后,去抽烟的人已经基本没有了。我再一次去到那个车厢之间的连接处。也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孩儿。她站在车厢入口的门边,面对着车厢外面,似乎在沉思。

之所以说再次看到那个女孩儿是因为前两次我看到她也站在同样的地方,默默无语的盯着门外,而第一次已经是在两个小时之前了。按理说车厢里面空气沉闷来这边透气而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这里三个小时却让我不得不心生疑惑。

这一次让我更加觉得奇怪的是她不仅仅只是站在那里,而且肩膀不时的轻微耸动,明显是在小声的抽泣。

她的这个举动难免不让我开始注意她,我自然的看了她两眼,从装束和背影来看,那个女孩儿应该不超过二十岁,个子不高没到一米六,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自然垂落的披肩长发显得有些凌乱。由于外面很黑,从列车门上的玻璃能隐约看到她显得稍微有点苍白的脸上若有若无的挂着两道淡淡的泪痕,显然是个有着严重心事的人。而且这心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要说是被人感动哭成这样的,我还真不相信。

我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而且我也知道出门在外随便找人搭讪是一种会让对方绝对警惕的一种行为,所以我没有冒冒失失的去打扰她,而是抽完一根烟之后就回到了车厢内。回到车厢本想闭目睡会儿,但是脑海中却一直浮现着那个抽泣女孩儿的背影,我知道她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甚至开始猜测她在那边默默哭泣的原因,失恋?被骗?离家出走?家人过时?想着想着可能性就越来越多,我感觉在这样想下去我会越想越兴奋,整晚都没得休息了。索性就做了一个决定,再过一个小时,如果那个女孩儿还在的话就问问她怎么了。

一个小时以奇慢无比的速度过去了。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和手脚,又一次朝着那个吸烟区走了过去。

看到那个女孩还在,只是原本站着抽泣的声音现在是蹲在地上了,位置还是在那个位置,只是没有在面对着车厢外而是背靠一面铁壁低着头还是在轻生抽泣,在震惊她为什么能哭这么久的同时我心里冒出一丝惊喜,虽然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哪有盼别人一直在悲伤中走不出来的,但是强烈的好奇心害死占据了我大半的理智,不爱管闲事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好奇心,再次装模作样抽完一根烟之后,我走过去轻轻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问到:“你好,请问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她肩膀猛的抖动了一下,显然对我的动作有点措手不及。她慢慢抬起头,看了看我,接着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她的脸上透露出了很浓的无助,甚至有点绝望的意思,五官算不上精致,但是搭配在一起倒也看着很舒服,只是脸颊上的那两道淡淡的泪痕让我完全没有去欣赏她五官的打算。她的眼睛布满血丝,再配合上长时间的抽泣,所以眼睛显得尤为红肿,印堂上若有若无的黑气告诉我,她最近肯定运势极低甚至有可能碰到灵神了。

一个人的在一辈子就像一条波浪线,这条波浪线最低值有个临界点,一旦到达了这个临界点,就会变得眼界非常低,这个时候能见到一些灵界的东西也就不足为奇了。所以当你感觉到你的运势很低的时候,你就要想办法去增加你的运势了,要么就会万事不顺甚至还会看到一些你不愿意去看到的东西,增加运势其实很简单,多发发善心,多拜拜菩萨等等。

她摇了摇头没说话,但是眼睛一直无神的盯着我,似乎把我当成了一件工艺品,又似乎不是在盯着我而是在盯着我眼前空气在发呆,显然她还沉浸在他的悲伤中没有醒过来。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鬼事了?”我语不惊人死不休,要想她尽快的回过神来,我就得用重磅炸弹般得话语来打开话题。即使我只是个猜测,但是总比没话说的好。

她显然惊了一下,然后猛地站起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特别无助,想死的心都有了。呜呜呜。。。。。。”说完又开始哭起来,和之前轻微的抽泣相比,这次的哭泣似乎如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出来。只是她的眼泪似乎已经哭干了,并没有和这爆发式的哭泣很想衬。

我赶紧制止她说道:“别哭别哭别哭,等下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能知道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道士,如果你真的碰到鬼事了可以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尽点绵薄之力。”

听到我这么说,她缓缓的止住了继续哭泣,眼神一亮就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你真的是道士吗?那你可以帮帮我吗?”正当我尴尬的想着如何抽出手的时候,她又慢慢的松开了手然后喃喃的说道:“不可能,哪有这么年轻帅气的道士,你是个演员还差不多。。。。。。”说完之后她又开始目光呆滞起来。

我摇了摇头暗自无语,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在她眼前晃了几下,然后又捏了个手决快速念了一段清神口诀,接着在她的天灵位轻轻的点了一下。过了几秒钟之后我问道:“现在是不是舒服一点了?”

她原本黯淡下去的目光再次变得有神起来,吃惊的问道:“你真的是个道士吗?”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这个时候说与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如果她还不信那只能说明我们无缘,就算再好奇我也不会去趟这趟浑水了。在我看来,很多事情不能一厢情愿,如果执意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后果往往会适得其反。

见我没说话,她反而开始主动叙述起这件事情来,她说:“大哥,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碰到鬼事了,而且家里人没有一个是支持我的,都逼着我回去。我在我们镇有一个未婚夫,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时候他却由于突发病去世了,我和我那个未婚夫是媒人牵线的,所以我们没有太大感情基础。我们家长辈比较封建而且很固执,加之又穷,受过他们家不少恩惠。连我上大学的钱都是找他们家借的,所以我爷爷和我爸爸就做主把我许配给了他,他人倒也实诚,人品不错对我也很好,所以我也没有太多抗拒。本来打算我毕业就回去和他完婚的,可是我现在才大二,就突然接到他的死讯。”说道这里她又开始哭泣起来,哽咽声似乎要愈演愈烈。

当我有点束手无策的时候,车到了一个经停站,我说:“到站了,先别哭,你平复一下心情,等下火车开动的时候我们再聊。”她点了点头,我们靠边站定,上下车的人并不多,没几分钟列车再次启动的时候,她已经平静很多了。

我微笑着耸了耸肩说道:“即使是未婚夫,去世了回去祭拜祭拜也是应该的啊,难不成你家里人还会逼你去守孝三年啊?”

她摇了摇头说道:“他去世的时候我已经回去送行过了,对于他的去世我也很伤心。”

“既然你回去过了,为什么你家里人现在又要逼着你回去?”我有点不解的问道,而且我感觉这次回去肯定非常违背她的意愿的,要不然不会伤心成这样,而且绝对不是什么一般的事情。

听到我的询问,她显然有点茫然,而且脸上透露出恐怖的神色,颤颤巍巍的说道:“他父亲做了一个梦,说是他托梦的,在梦里,他说不放心我,我们还没有结婚,他不想离开。”

我说:“这么强的执念,他一定很喜欢很喜欢你吧?”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的确非常喜欢我,可是你知道吗?他父亲做了这个梦之后,就去找了个巫师问询,然后那个巫师居然说要解决这个事情很简单,就是把我叫回去和他儿子完婚,就是象征性的举办一场拜堂。”

“阴婚啊?”我不禁惊讶的叫道。

阴婚在古代很常见,但是没想到现在还有地方在干这种事情,阴婚分两种情况。比较常见的就是双方未嫁未娶的一对男女在死后通过阴媒的介绍互相拜堂成亲,也就是为死人找配偶,传统观念认为如果不替他(她)们完婚他们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家宅不得安宁。但是这种形式的夫妻双方都是死人,所以也没有感觉特别奇怪的地方。

另外一种就是订婚双方有一方在还没有完婚的时候死去,如果死去的那一方比较强势的话就会要求两个人强行完婚,也就是用最古老的拜堂方式来完成。这种拜堂又分两种形式,一种是由家里的姐妹抱着遗照和活着的一方拜堂。还有另外一种就是直接用架子固定尸体,用尸体来和活着一方来拜堂。当然主持仪式的人不是普通的司仪,而是要专门从事这一行的阴阳先生来主持。有一些专门的手法和流程只有这类人才通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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