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思一转,立即明白了谢池墨的意思,心底涌上激动的喜悦,总算,有一桩事和谢池墨达成默契了,雾宁毕竟是女子,住在军营多有不便,去城内住再合适不过了,他一激动,声音不由自主的高亢起来,“属下这就去办。”
谢池墨见他进门时还一副心事重重,这会儿脸上忽然带着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兴奋,翻脸跟翻书似的,他心中一动,将怀里的三本图册拿出来仍在桌上,“你三本图册你见过吧。”
韦安抬眼看了看封面,脸色一红,这图册他当然认识了,梅老板世故圆滑,可不像李长福拿些假的糊弄他,送他的图册都是原作,不过一代代避火图过一两年就会更替,第一代避火图早没了,说起来,这几代避火图,还是雾宁的最好看,听梅老板说卖得最好,结果问世半年多就没了,真叫人惋惜。
他点了点头,老实道,“见过,不知世子爷从哪儿找来的?”
就他所知,军营里流传的这系列避火图都出自他的手,被谢池墨拒绝过一回,他就再不敢送谢池墨避火图了,谢池墨从哪儿来的?
“我需要向你汇报?”谢池墨不冷不热反问了句,看雾宁专心致志撕着页纸,他抬了抬她额头,“当打发时间就成,别累着了。”
雾宁做事注意力集中,其实,精力犯不着放在这上面,找到官银,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不急于一时,现在找出来,也是帮楚阗攒功劳罢了,他不爱玩弄权术,但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之事绝对不会做,钱御史官职低,在朝堂说不上话,反而赵大人在吏部,官威更甚,谢正均找赵大人的麻烦估计以为背后是赵大人操纵的,其实,王大人才是幕后推手,通州马文才运送官银被劫深受重伤,将自己从中摘清了去,背地一定有人为他疏通关系,王大人平日不显山露水,暗中结交的权贵却不少,谁让王大人勤于播种,后宅有成群结队的女儿们呢。
他自身官职不高,可‘女婿们’凑一堆,怕就是半个京城的势力了。
韦安神思一凛,拱手道,“属下不敢。”
他想起一件事来,他带人去找刘辉要回输了的避火图时,刘辉说赌博之事传到谢池墨耳朵里,赌资全充公了,他下意识的认定谢池墨将避火图全烧毁了,因而没放在心上,此时再见到避火图,他才恍然,这三本避火图怕就是赌资里的九牛一毛了。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谢池墨也会对避火图感兴趣,是成亲尝到甜头的关系吗?
他斜着眼,不着痕迹的看了雾宁一眼,能让谢池墨保留下避火图的理由只有一个,雾宁,难不成?谢池墨早知雾宁的身份了?
夫妻二人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若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谢池墨捡到宝了,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来看,整个京城甚至整个元周国都找不到像雾宁这样漂亮的人了,不只是人,单单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都没人比得上。
图册上那些胭脂俗粉比不上,更别说比图册更好看的真人了。
“你翻给我看看。”谢池墨靠着椅背,态度慵懒的看向韦安。
“。。。。。。”韦安面露为难之色,小心翼翼道,“在这?”
虽说他看多了这类图册,人前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高谈阔论,可他还残存这羞耻心,当着雾宁的面翻阅这种图册,还品头论足的,他真抹不开脸。
“你想去外边?”
韦安心下咯噔,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外边风雪交加,他不想再生病,受得弱不禁风,毫不犹豫的走上前,颤抖着双手将图册拿了起来,翻开第一页,脸烫得能烧起来,比较雾宁平心静气的模样,他输得彻底,翻了两页,浑身上下燥热不堪,呼吸急促,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你慢慢翻,一页一页看清楚了。”谢池墨嫌弃他速度快,不疾不徐提醒道。
韦安苦不堪言,身上的衣衫被雪淋湿了,身子却热得难受,翻得慢,他怕自己忍不住血脉喷张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