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城是个好地方,就是喝酒一个比一个不痛快,指头大的小杯子喝个什么劲儿?我在部队的时候,都是用大茶缸子喝的,那才叫来劲儿。来,吃菜!”
赵开来喝酒豪爽,吃菜也极有气魄,一筷头子下去,就是小半盘菜。
我赶紧夹了几筷子菜压了压酒意,“我这种跑江湖的,喝酒求的就是个痛快,小杯能喝,大杯也能喝,赵同志要是缺酒伴,尽可以来找我。”
赵开来道:“这是真打算在金城长住,不回老家了?”
这人肯定查过周成的底。
我叹气说:“仇怨了结,只余伤心,回去干什么,金城这里挺好,就在这儿重新开始吧。”
“也好,自来像你们这种行当想要扬名立柱,一选京城二选金,凭你的本事,有足够积累,当神仙也没问题。我看张宝胜、严胜比你的本事都差得远了。”
我哈哈一笑,拎着酒壶给我和他满上,然后屈指在自己那杯子里一弹。
一条黑色的小蛇凭空浮现在酒液里。
赵开来用探视的眼神地看着我。
“我真要想当神仙,绝对不会老老实实开张问诊,显技称神那是下九流的手段,我是正经阴脉先生传承,真混进下九流里博昧良心的浮财,将来没脸面见祖师爷的。”
我再一弹酒杯,小蛇消失,旋即举起来,冲着赵开来一晃,一饮而尽。
赵开来笑了,也跟着干了一杯。
“听说三理教混到金城来了?”
“都混到金城少说十年了。”
“哦?这么久了啊。”
赵开来瞟了老曹一眼。
老曹神神在在的一口酒一口菜吃得开心。
我就把从发现骨灰选灵开始一直到见到三理教挪到金城的祖观这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给赵开来讲了一遍。
当然,有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直接忽略过去。
听我讲完,赵开来端着杯子沉吟片刻,道:“三理教是当年明确认定的反动会道门组织,不能因为带着点钱过来假模假样的投资,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人有些事情可以宽容,但有些人有些事情却是绝对不能放纵。但我需要确实的证据才行。”
他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推到我面前。
“纽扣摄像机,做情报工作用的,拍些道观和他们活动的照片给我。”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不容置疑的语气。
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瞟了老曹一眼。
这老滑头,真是好算计,怕自己镇不住我,所以请了天上神仙来帮忙了。
我没有任何犹豫,接过盒子揣进兜里。
赵开来不再提这事儿,转而又倒酒给我,“听说你看外路病很高明,不如给我看看?”
我打量了他两眼,问:“你常年后背疼痛,睡眠不好,每晚都会噩梦惊醒,而且有严重口干症状,必须时时刻刻都把水杯放在身旁才能安心,一直在服中药调理身体,但效果并不是很好。”
赵开来不动声色地道:“那你有解决办法没有?”
“去一趟你当年差点丢命的那个地方,往西北方向走大概三十步有样东西,可以治你这个毛病。”
“要是能治好的话,我也给你奉一份孝敬。”
赵开来一笑,拎起酒壶,再次分别满上。
“今天喝得尽兴,等解决了三理教,我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