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红跪在地上将那花儿慢慢吞了下去。
她的身子在颤抖,指尖也已经僵硬了。
可过了不久,体内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像是被万蚁噬咬一般。
她的脸也红了,比身上的红衫还要艳。
眼中一片空茫之色。
石观音静静的看着,似在看一个实验品一般。
这确实便是一道试菜。
挽夕颜与古时五石散成分相似,服食者上瘾难戒。而丽春花也是一般,这自天竺而来的毒花,不知害了多少江湖豪杰。
须知这世间难解之□□,多可以毒攻毒。
长孙红已昏了过去。
她的衣衫已经湿了,鼻息间气息微弱,就那样躺在那里。
石观音叹了口气:&ldo;带下去吧,好生照顾着。&rdo;
女弟子应了声,上前扶起那瘫软的泥人。
这世间不论男女总是喜新厌旧的。
吴裙犹甚。
她身上已经换了新的衣裙。
那条裙子瞧着和之前相类,细看却大有不同。
因为那是一件素白的裙子。
是寺庙里女檀越所着。
她并未挽发,鸦羽似的青丝随意的曼芜在白束间。
熹光下那檀衣仿若云纱千重,氤氲出不尽的欢喜来。
这是一种云端的美,在佛光下倾了胭脂,徐徐间天光乍破。
&ldo;阿裙。&rdo;
无花唤了声。
那坐在竹稍上的美人微微回过头来。
&ldo;你总说高处风景好些,我却什么也没看到。&rdo;
她眨了眨眼,有些失望。
那双映雪生辉的眸子也似黯淡了下去。
她已经在这高处坐了很久了。
一个人若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岂不会很寂寞?
吴裙在这竹林客栈里呆了三天。
三天内除了那位夫人,她未曾见过一个生人。
这客栈太静了,仿佛就剩了他们两人。
无花摇了摇头,只是道:&ldo;下来吧。&rdo;
他慢慢伸出手,准备接住那跳下来的女子。
吴裙却并不动了。
只是微微摇晃着铃铛。
她实在是很轻,似要随着那轻轻摆动的竹枝随风而去一般。
无花眼神暗了暗,却还是缓声轻哄:&ldo;阿裙,别任性。&rdo;
他的声音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