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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家人,谁都不知道毕铁林和毕月的这一场谈话。
毕金枝以为弟弟是追出去安慰了毕月几句,一会儿也就回来了。
而毕铁刚正在和刘雅芳忙着生气:
“你知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咱闺女那嗓子哑那样,你个当亲娘的听不着啊?!怨得着妮儿拿丰和不识数吗?你看看谁像他似的!
我告诉你,也就是小舅子吧,还让我摊上没招了!换个人试试!
糊涂,你现在越来越糊涂!有俩钱儿,你看你那个烧听样儿!谁家亲娘像你似的,你等我倒出空的,咱俩好好掰扯掰扯!”
就是这么怪,刘雅芳被毕铁刚又叫到外面一顿骂,她倒不哭了,骂小一会儿了也没吱声,甚至都没过心。
只在毕铁刚说“有俩钱烧得慌时”,她小声提醒了句:“你给我小点儿声,让别人听见!”
刘雅芳眼神总是瞟向远处,心里惦记着,她闺女咋还没回来呢?!
真是牵肠挂肚了,还有点儿后悔,只因为老人刚去世,她心里迷信上了……
在她看来,老爷子还没走远呢,那无论是飘到哪,总得有一堆小鬼来接人吧,你说她闺女身子骨那么弱吧,万一再碰上哪个……
越寻思越害怕,翘脚望啊望,听着毕铁刚骂她:“这时候知道惦记了,刚才骂闺女的能耐哪去了?!”
刘雅芳终于怒了:“别墨迹了!我一个当娘的,还不能说她两句啦?!现在脾气这个大啊,说撩撅子就撩橛子!你闺女主意正着呢!”
所以,当毕铁林和毕月的身影出现时,刘雅芳跑过去对着毕月的胳膊就是一巴掌,毕月翻了个大白眼深呼吸。
她娘可真是、真是要气死她了!
这咋还没完没了呢?她溜达一圈儿刚散完郁气,这是真要给她整成抑郁症是咋地!
再也不理她了,再也不!
这天晚上,毕月睡在她娘身旁,自然辗转难眠,她一会儿趴在炕上看一眼月光,一会儿用棉被捂在脑袋上。
别看刘雅芳熬了好几天了,给老爷子烧完纸钱也算尘埃落定,只等明个起早圆坟这一样了,可她也睡不着,被毕月气的不轻。
听着毕月翻来覆去的声音,她忍啊忍,到底没憋住,又小声骂了毕月一句:“瞎折腾啥?还不痛快睡觉!那拿棉被捂脑袋,上不来气吶?!”
毕月瞬间一动不动,压抑着呼吸声。
实际上,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就是不想理她娘。
毕月小心翼翼的睡她的炕梢,尽量让身体碰不到紧挨着她的刘雅芳,像是碰到了、开口说话了,就会是认输一样。
刘雅芳心里替自个儿悲哀,到头来,还得她惦记闺女!
她家妮儿都不和她吱声了。都说女儿是棉袄,就说了她几句,这棉袄让她透心凉,这孩子咋变成这样了呢?脾气大的要命,啥时候变的呢?
娘俩的思想段位不在一个频率上。
慢慢地,她们的呼吸都变的平缓,真的陷进了梦里,送走老人,让人疲惫且忧伤。
……
而远在京都的楚家二楼某房间,灯光依旧亮着。
毕月不知道啊,她这个人成为了话题,还被人“嫌弃膈应”了。
要是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呸呸呸连续吐几口,然后记住这一天,因为“犯小人,”以后到了这天就眯着!
楚亦锋半夜进家门,军帽挂在衣服挂上,放轻了换鞋的动作,换完直奔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