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秋抓着书包的肩带,有些发懵。
“小傅你这是……”
黎秀兰看见傅沉莲背对着赢秋蹲下身去,就有些愣神。
“这里到巷口还有一段距离,她这样不方便,我背着她能快一些。”傅沉莲没有回头,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句。
这里是严市老城区的旧巷子,巷子里铺着的地砖都已经在年深日久中损毁得凹凸不平,像赢秋这样眼睛不方便的人,的确是不好走路。
从搬来这里的那天起,赢秋就没怎么出过门。
“谢谢你啊小傅。”黎秀兰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便扶着赢秋往前走了两步。
可赢秋的手触摸到他的后背,她就像是被火燎了一下手指似的,迅速缩回了手,她直愣愣地站在那儿,有些踌躇。
“不疼了吗?”他回头轻声询问。
疼是肯定还疼的。
赢秋最终还是在黎秀兰的催促下,俯身去让他背了。
她紧张得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只能局促地捏着他肩头的衣料,也没敢太用力。
从家门到巷口的这段距离显得尤其漫长,他的脚步很稳,背着她时,他的手始终很礼貌小心地扶着她,她也没靠他太近,但鼻间嗅到他身上隐秘的香味,若有似无,却又无端令人心神晃荡。
出了巷口后,傅沉莲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先将赢秋放下来,让她先坐进去。
等黎秀兰也上了车,他才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就连去医院挂号,也是傅沉莲去办的。
“这小傅是真不错,长得好,人也善良。”黎秀兰和赢秋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忍不住夸赞道。
赢秋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但等到她看了医生,听到医生说她疼的根本不是什么蛀牙,因为她那颗蛀牙的程度很轻,而让她疼了一夜的,原是长在最里侧的智齿。
“拔,拔牙?”
听到医生说要拔掉两颗智齿,赢秋就有点退缩,她顿时觉得自己的牙齿更疼了。
她连忙摸索着去拉身边人的衣角,“外婆,我不,我不想……”
可当那一只手隔着衣料握住她的手腕时,赢秋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这并不像是外婆粗糙的手掌,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她听见身旁的人开口道:“不拔的话,你以后还会疼。”
“那就疼……”她一时嘴快,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