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有一个哥哥,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辩护律师皱着眉摩擦着自己的耳朵。“你不是说仓院有记录所有人出生、结婚和死亡的档案吗,就像户籍系统一样。如果你再四处看看,或许能找到一些带有真实姓名的出生证明。我感觉你现在看的更像是一本日记,而不是官方记录。”
“是、是的。”真宵开始拖着脚步走到房间的另一处,纸张弹动的声音和书页拍打的声音充斥在寂静的空气里。“嗯……柜子里全是些陈旧的废纸…我只需要找到正确的年份……”
“1993年?”
“没错!姐姐在学习成为一名律师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虽然我们在仓院有自己的户籍,但在未来所有用来办理出生、死亡和婚姻的文件都必须是法律规定之内的,只能用东京官方的户籍文件。我们在仓院的户籍只是一种副本。”电话另一边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是真宵似乎是拉远距离的咳嗽,显然她为了避开那些成吨的灰尘而别开了头。
“所以,你在这里找到的任何东西,我们都应该能在东京的出生记录中找到。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还要劳心费力地再记录一份呢?”
“嗯……这完全是由于绫里供子大人的血脉。我们必须特别小心地记录下所有发生的事情,以确保不会发生近亲结婚。尽管这在过去曾经被有目的的被用来创造最纯的血统,但很高兴那些可怕的家伙很快就绝种了。”真宵像是走神一般喃喃自语。
“真宵酱。”成步堂提醒道。
“好吧,我找到了1993年……啊。这一年这里只有一本文件。这看起来真是相当漫长的一年,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接着是很长的沉默。
成步堂猜想她该是正忙着翻阅发现的文档,于是耐心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次开口。最终,一种轻轻的喘息声抓住了他的耳膜,他感觉自己的心随之沉了下来。如果她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那么她肯定发现了一些惊天大秘密。
“你还在吗?”
“成成成成成成步堂!!!”
成步堂把手机从耳边拿开时已经太迟了,他感觉自己仿佛被震聋了几秒钟。“怎么了,真宵?真宵!”
“这——”她哽咽着,“我——我得给你发张照片——我——我不能!”
成步堂听到真宵摆弄手机的声音,她拍下了她找到的文件。他已经无力再表演出一副耐心满满的样子了,然而多亏仓院之里狗屎的网络情况,他确信他还得再等一会儿才能收到消息。
“好了,我发你了……”真宵尽可能平静地说道。她的语气和在大婶面前强作镇定的御剑简直如出一辙,成步堂想。“成步堂,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
【嗡——嗡——】
成步堂把手机从耳边挪开,在接收多媒体信息之前先打开了扬声器——他甚至对信息到达的速度感到有些惊讶。在等待图片加载的时间,他继续小心地关注着真宵那边的动静,确保她没有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陷入不可控的恐慌。
图片一加载出来,他就清楚地看到了几乎占据整个画面的文档。这是一份泛着黄的文件,其结构与在城市中印制的出生证明类似,但整体非常具有手绘风格。日期同样被抹去了,考虑到绫里舞子在孩子出生时的行为,这可能是她本人的要求……
当终于看到在这个命中注定的日子出生的孩子的姓名时,他的嘴巴无声地张大了。
“怜侍……绫里怜侍。”
“看他父亲的名字。”真宵轻轻地说。
成步堂将放大的图像移动到登记父亲姓名的一栏……随即惊叫出声:“御剑信?!”
“他的名字也同样在我和姐姐的出生证明上!成步堂!”真宵几乎尖叫着放下手机,接着那边传来更多翻动纸张的沙沙声,“成步堂,我和姐姐从来不知道我们的爸爸是谁——他就是御剑的爸爸!他不是在城市里抚养他长大吗?然后你们就那样相遇了!”
成步堂禁不住目瞪口呆,缓缓地把手机放在旁边,用手捂住脸。
“御剑局长是我的亲生哥哥……”
“这……看起来好像是真的。”他毫无意义地喃喃自语。
“御剑信把御剑怜侍从仓院之里带走了,因为我的——我们的母亲不想要他,因为他是一个男孩,不可能成为灵媒师。”她顿了顿,“你觉得御剑知道这件事吗?”
“不,”成步堂对自己点点头,“他不知道。他从小就被告知,他的母亲在他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信先生的这个谎言一定是为了保护他,让他远离真相……他的母亲抛弃了他,就因为他不能延续灵媒的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