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宸乾化年间,经过一场长达5年的战乱后,百废待兴。
马上得天下的宸元帝自登基以来一直试图整肃吏治,与民休息、劝课农桑、重视刑狱。到乾化二十四年时,终于稍微呈现出祥和的气氛。
柳州府作为大宸的军事和财税重镇,备受朝廷关注。因其特殊的地位,也引发了朝廷内外各方势力在此驻足争夺,给柳州府内的看似祥和的氛围笼罩上一片阴影。
无论大小人物,皆在不知不觉中被卷入其中。
在一个小四合院内,正房的花厅里,一位面带白纱的姑娘,正端着药碗,向坐在上首位置的男子,低低的说着什么。只见那公子,面色微白,一身素衣,面色严峻。
“主子,用完这最后一碗药,您体内的毒素就能完全清除了。”
坐在上首的男子,正是荆子言,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这位带着面纱的姑娘,是已经13岁的柳静颐。自幼被荆子言买到之后,习得一身医术,几次将荆子言从鬼门关中拉回来,荆子言对她极为信任。
两年前荆子言带着家眷来到这柳州的小田村住下,日子过得也算惬意,可最近却蹊跷的中了毒。
几天前,荆子言在院中教儿子瀚文习武,一番招式下来,夫人柴若雪赶忙上前用帕子为其擦汗,就在柴若雪含情脉脉的为荆子言擦拭汗水时,荆子言却如倒插烛般倒了下去。
“来人哪,快来人哪”柴若雪惊慌失措的喊道。瀚文不住的叫着“爹爹,爹爹。”
柴若雪与荆子言二人青梅竹马,原为其侍女,但荆子言对其用情颇深,来到小田村之后,荆子言便将其明媒正娶,已经成为主母的柴若雪,多少有了些主母的样子。但荆子言一直对其偏爱,柴若雪这个当家主母,实在是悠闲,遇事也就格外惊慌。
听到院子里的哭喊声,柳静颐他们急忙赶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荆子言。
护卫墨雨和寒澈急忙将荆子言抬入卧房,柳静颐上前诊脉,纤细的手指搭上荆子言的手腕,不一会儿柳静颐柳眉紧蹙,居然中毒了。
“中毒了?”幼惜姑姑脸色一变。“姑姑,主子中毒并不深,我一会儿便用针灸法为公子祛毒。”柳静颐欲言又止。幼惜姑姑是荆子言身边的老人,对荆子言有抚育之情,虽为主仆,可荆子言一直敬她如母。
“姑娘,是有什么不妥么?”幼惜见状,急忙问道。
“只是,虽是中毒,却中毒不深,应该说,毒素非常少,要不是公子一直体弱,任何风吹草动,公子的身子都能感应出来,否则这种程度的毒素,寻常健康之人根本感受不到。”柳静颐解释道。
柳静颐细心为荆子言祛除体内毒素,良久,荆子言慢慢醒来。
“我这是怎么了?”荆子言虚弱的问道。
“主子,您中毒了。”柳静颐急忙说道。
荆子言一惊,眼底闪过一丝不容察觉的锐光。“什么?中毒了。你可知道是什么毒?”
柳静颐摇摇头,“公子体内的毒素剂量甚微,如果不是公子身子弱,这种剂量的毒素寻常人根本觉察不出来。”
荆子言让柳静颐扶起,半倚在床榻上,有些虚脱。
“静颐,你能查出这是什么毒么?”
“主子,我已经让幼惜姑姑把公子近日的饮食器具,床榻卧具等等都检查了一遍,但是未曾查出任何毒素。”柳静颐百思不得解,“我们的饮食用度已经格外小心了,主子居然还能中毒,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荆子言亦是不解,神色凝重。
“静颐,你先去休息吧,让幼惜姑姑过来见我。”
柳静颐向荆子言福身行礼后,便退出了荆子言的卧房。
自从荆子言与柴若雪成亲之后,柳静颐便很少再进入荆子言的卧房,她给荆子言诊脉,一般都在偏厅,偏厅中的气味,与荆子言卧房中的气味,截然不同。婚后荆子言卧房中,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让她觉着很不适应。她素来不爱用香,所以对这种香气格外敏感。
但是夫人柴若雪喜欢用香料,每次荆子言进城,都会给她带回来各种香料。柴若雪说,用香可以安神。
她检查过柴若雪所用的这些香料,都是些寻常香料,并无任何不妥,怎么就中毒了呢。
柳静颐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手支着头,在房中来回的踱步。“哪儿出了问题了呢。”柳静颐不断的自言自语着。一旁紫苏看着也甚是着急。“姑娘,您别这样来来回回的走了,您别着急,静静心,您现在心下焦躁,定然是想不出所以然。”说罢上前扶着柳静颐做到一张矮几上,给她端了一杯热茶。
紫苏在柳静颐六岁时就开始伺候她,虽是主仆,更像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