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妇?不至于。
合法合情的配偶身份问他前女友哪来的吧?关键是他爱你吗?
那端,顾岐安循声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失魂又失措的梁昭。
堂兄自觉大事不妙,赶忙岔话题,“岐安,你大爷在偏厅那边。来前就叨咕要见你们了,你可去请个安?”
没岔成功,二人齐当他不存在。
对视里,顾岐安忘了掸指间烟,积重的一截灰就跌在地上;梁昭目光从他的五官去到手腕,随即一个转身,无关负气或者吃味……总之,拜拜了您嘞。
堂嫂抱闹闹来寻夫婿的时候,就撞见这么个疑似家变现场,
“怎么了呀这是?大过年的。”
是。中国人和稀泥的三大话术:
大过年的,来都来了,都不容易。
但对梁昭来说都不适用,刀就是刀,落下来岂有你迟疑或反悔的余地?她一个人走到庭外。这里有处清幽的园林,三九天草木俱败,只剩寒枝上一颗颗绿萼梅。
开成小小的骨朵。今年算是个暖冬。
思来想去,梁昭还是给iranda去电。昨晚匆忙没多说,而事实证明很多事越拖越坏,不如尽早见包公。
电话接通,她先是拜个早年,再就单刀直入,问顾铮来当dp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司总部在美国,为了更好地开拓国内市场,确有找战略合伙人的惯例。后者能控股也有董事名额,作为交换,再把殷实的客户积累分享给公司。两厢以此达成双赢。
这点并不新鲜,光他们上海分部,上季度就新签了三位合伙人。梁昭如鲠在喉的只是,“为什么他妈的偏偏是顾铮?”
以及,
“iranda,你知道我不可能欢迎他的。”
iranda想来也在阖家欢,对面七嘴八舌的动静。不过她比梁昭清闲许多,只有一家要应付,这位魔头是一以贯之的独身不婚先锋,“是啊,你问我为什么偏偏是他,我倒是也想找个人问问。”
顾铮是跟总部直签的合同。到分部这里,签谁都只能照单全收,没权限多嘴。
又不是上学,和谁同桌交恶了,还能劳烦老班帮忙换换。
iranda:“昭昭,我完全理解你的感受与苦楚。人事通知下发之后,我也第一时间找总部沟通过了,问他们可否再考虑一下。毕竟且不说你和顾铮的糊涂账,就是他当年那些不正当的竞争手段,也叫我好奇怪,总部怎么能不计前嫌合作得下去……”
梁昭:“然而你失败了。”
“是的。总部的调性你该清楚,板上钉钉了,多说无益。”
那头等着她反应,休声了。岂料梁昭也迟迟不言语,垂眸盯着鞋尖,脑子里走马灯般的往事蒙太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