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萧氏看着也心生惧意,腿脚有些发软,但见宋姨娘脸色虽然苍白,却并无流产迹象,不禁有些起疑。
崔嬷嬷做的事她都清楚,今日这场面也是崔嬷嬷去周旋的,说好的只是吓吓她们,怎么还动上真刀真枪了。
落竹游走在贼匪间,手中长刀上的鲜血染红了贼匪的眼睛,再也顾不得雇主的交待,只要敢上前阻拦的,全都一刀砍过去。
看着贼匪分成两波,一波围着沈攸宁的马车,一波朝她们走来,萧氏吓得脸色发白。
崔嬷嬷更是吓得躲在马车后,浑身颤抖着,心中却在悔恨暗骂。
她给了那群人那么多银子,他们竟然不遵守约定!
沈玉然到底是活过两辈子的人,上一世也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所以脸色尚算镇定,理智尚存。
她没有错过母亲和崔嬷嬷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心中暗暗想着,等回了侯府一定要好好说说母亲。
怎么总是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她见了都没眼看,莫要说那沈攸宁了。
她看向宣平侯,“父亲,咱们这一次出行所带的护卫不多,一行人又多是女眷,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如今已然离相国寺不远,那里有护寺僧人,与其在这看着,不如咱们尽快前去相国寺,向方丈求援!”
她心知沈攸宁一定不会有事,但若能因此解决了宋姨娘那个孩子,想来母亲也会高兴几分。
宣平侯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吓得脸色苍白的宋姨娘,又见贼匪进一步朝他们走来,护卫已经抵挡不住。
“走!”
宋姨娘见此,心中升起几分悲凉。
他们这一走,带走了一半的护卫,这不是要她们的命吗?
她心中绝望,情绪有些波动,小腹隐隐作痛。
落玉及时发现她的状态不太对,塞了一颗药丸在她嘴里。
沈攸宁撩开车帘出来,抬眼就瞧见已经跑得遥远的两辆马车,转眸看向围住马车的那伙贼匪。
沈攸宁那张脸一露出来,糙汉直接看呆,他常年在山林中行走,何曾见过这样水灵的美人儿。
“美人儿!”糙汉扬起手中的长刀,挺了挺精壮的身体,“只要你跟我回去做我的夫人,我就放了她们,如何?”
虽然那两个丫鬟有点难搞,但不过是两个女人罢了,他们这么多人,总不至于连两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沈攸宁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落玉,宋姨娘。”
她话音刚落,落玉便一掌劈在宋姨娘后脖颈上,她尚且来不及反应便昏厥过去。
沈攸宁下车,捡起一旁的长刀,刀尖拖在地上,随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留下一道划痕。
糙汉心中咯噔一下,多年来的作恶经验让他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杀意,他握紧手中长刀。
下一瞬,那个长相水灵的姑娘便手握长刀来到他身前,他下意识抬手抵挡。
却发觉这姑娘看着瘦弱,长刀上传来的力道却让他一个精壮的男人都有些承受不住。
沈攸宁手中长刀微微用力将他震开,手腕转动间,长刀朝着糙汉脖颈间砍去。
糙汉欲躲,却不料那姑娘手上长刀速度极快,长刀抹过他的脖子,在他血脉喷薄而出之前,那姑娘就后撤了出去,血迹不曾染上她的衣裙。
糙汉瞪大了双眼,直挺挺倒下,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一个纤瘦的少女手中。
其余贼匪见大哥死了,一哄而散,唯恐被那三个女子追上。
此时,沈攸宁转眸看向身后山林间一棵大树,长刀从她手中脱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