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仪握着画卷
的手在颤抖,“世代相传的发育迟缓?”
文翰道人摸摸嘴角的小胡须,“是也,——现在信了我们是亲生的吧。”
方有仪有些失魂落魄,“……信了。”
亲生的。
哈哈哈是亲生的。
心里那块溃烂发臭的陈年旧伤可算是剜走了,一身轻松呢,哈哈。
文翰道人:“真信了?”
方有仪:“信了。”
文翰道人更疑惑了,“那你眼泪怎地流的愈加凶了?”
方有仪使劲抽抽鼻子,凝望着虎背熊腰、肩能抗马的父亲,又想想他方才那句“没定型”和“世代相传的发育迟缓”,她实在难以控制住激动的情绪。
“哇”地嚎出声来,哭的老惨了。
看着跟小瀑布似的飞流直下的眼泪,文翰道人脑瓜疼的厉害,也不知宝贝女儿今个是吃错了什么药,纠结这些怪怪奇奇的问题,还哭成了悬河泻水。
“有仪,快别哭了!”
他焦急地在房间走来走去,“好好的咱哭什么?”
方有仪抹着眼泪,“呜呜,我就是心里难过。”
文翰道人:“难过什么你倒是说呀?”
方有仪咧着嘴,带着哭腔嚎道:“说什么啊,不会明白的,父亲你永远不会理解的!”
“好好好,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文翰道人急得直搓手,“只是你今日好端端的,怎会忽然怀疑不是我亲生的?是不是又有混账在你跟前说闲话了?”
“是小羡——”忽然想到父亲不喜自己和男子走得太近,方有仪及时刹住车,“是帝子羡给我出了十道题,我一道都没答对。”
“什么题?”
文翰道人震惊了,“你竟然一道都没答对?”
他这姑娘虽说随了她娘亲,脑袋瓜不太灵活。
但有句话叫笨鸟先飞,在他日以继夜的一对一教导下也成了文始城远近闻名的小天才,再如何难办的题目,也不至于一道都答不对吧?
方有仪:“他说那是亲子血缘关系鉴定题。”
文翰道人:“???”
还有能够鉴定这个的考题?
他大惑不解,正想问问是哪位高人出的题目,忽然反应过来女儿方才提到的名字——
帝子羡!
又是这个挨千刀的皮上天!!
也不知他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可劲地祸害他?!
看着哭哭啼啼的乖女儿,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文翰道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顾方有仪的阻拦,他怒而挥袖离开了文始书院。
连夜赶去了金章楼。
决定找那个浪荡皇子,好好算算这笔账。
文翰道人和金章楼的老板关系很好,是相交数百年的知己,还曾经帮他的金章楼提过字,现在楼外挂着的那块匾额,上面的“金章楼”三字就是他曾经亲笔书写下的。
只是张张嘴,就知道了那两位天玺帝子的住处。
看到怒气冲冲,不顾阻拦推门而入的文翰道人时。
辛夷正呆在帝子琼的房间,和他分享外面听到的小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