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来,月神心神早就被秦王的逐客令所绕,秦国兵强马壮,秦王更是雄才大略,但是这个君王面相却是鹰鼻鹞眼,宽额唇薄,一看就是一个心智坚毅,刻薄寡恩之人,虽然有营救二公子将闾的大功,但是面对这样一个君王,月神也没把握劝说他将阴阳家留在咸阳。
一听这二人竟然跟逐客令有关,心中大感兴趣;“你怎么知道他们能让秦王收回逐客令,要知道他们现在也是被驱逐之人。”
孟灵坏坏一笑:“本公子自有妙计。”
大司命不屑的怒哼一声;“小屁孩,有个屁的妙计。”
孟灵勃然大怒:“你敢在叫我小屁孩,我就揍你屁,股。”
“你敢”大司命有些心虚,现在这个小子身份不同往昔,进入咸阳他就是秦王的二公子将闾,真要揍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月神好笑的解围:“不要胡闹了,将闾已经答应加入阴阳家,我们都是同门,应该完全相信他。”
这一路同行,孟灵创造的奇迹已经让月神变得麻木,这小子说能做到的事情,那一件都做的很完美。
大司命只是羞涩心理作祟,并不是不相信孟灵,含羞看了他一眼:“从今天起,你说什么我做什么。”
孟灵大喜,大司命终于服软了,将来自己要是占占便宜,她也只能含羞半迎半据。转念一想回过味来,我呸,亲自己老婆,摸自己老婆怎么是占便宜,那是天经地义,亲月神一口,摸月神一把,才是占便宜,但是想要在月神身上占便宜,只能说革命还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眼神在二女曼妙的娇,躯上扫了一眼,压住心中的骚动,虽然说大丈夫不爱江山爱美人,但是如果让逐客令实施,美人也就不翼而飞了,所以现在还是先顾江山的好。
伸手撩开车帘,走出车厢,站在车辕上,扫视了一眼鸦雀无声的众将官,这才看向李斯,尉缭。
李斯年龄并不大,凤眼狭长,鼻梁廷直,腰悬长剑白衣出尘。说实话,孟灵对长得比自己俊的并没什么好感,这李斯俊秀飘逸,浑身上下全是儒雅之气,正是深闺怨妇,王族少女的最爱,孟灵一看就来气。
扭头看向尉缭,身材矮胖,肥头大脸,身上穿的锦缎长袍,就像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商贾,但是一双虎目炯炯有神,这可是古代的兵法大家,孙斌之下第一人,当年孟灵上军事学院,读的第一篇文章,就是尉缭子,也就是这位的大作。
更可贵的是,跟他站在一起,能让他充分挥绿叶配红花的作用,可以体现出自己的英武不凡。
蒙恬看将闾走出车厢,赶紧下马躬身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众兵将这才知道,这个身穿黑色长袍,腰间插满武器的少年,竟然是秦王政的二公子将闾,顿时乌压压的跪倒一片:“参见二公子。
李斯和尉缭也微微躬身,算是见礼。
孟灵不理李斯,看向尉缭:“先生为何要舍我大秦而去。”
尉缭双手抱拳,不卑不亢的笑道:“不是尉缭舍大秦,而是大秦驱逐尉缭。”
孟灵笑道:“十年前,先生来秦国游说,被父王赏识封为国尉,就几次三番想要逃离秦国,这次得偿所愿,先生何必欺我,难道是看我年纪小吗?。
尉缭心中震撼,当年之事,知道人并不多,更何况那时候这小子还没出生,怎么能够知道。
“先生精通面相,曾私自给父王相面,看出父王性格刚烈,有求于人时可以虚心诚恳,一但被冒犯时却会变得极之残暴,对敌人也毫不手软。先生认为这样的君王欠缺照顾天下百姓的仁德之心,多次尝试逃离父王为你安排的住处。我说的可对。”孟灵负手而立,昂然道。
尉缭豁然变色,当年私自给嬴政观看面相是真,但是自己却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个二公子怎么知道。而且私自给君王查看面相,已经有了欺君之嫌疑,如果这件事落实了,就不是驱逐这么简单,而是杀头的死罪。躬身一拜:“二公子慎言。”
孟灵摇头笑道:“父王秉性如此,又何必忌讳,先生有解救天下黎民免于战祸之苦的雄心壮志,但先生也明白,想要真正的解救天下苍生,必定要七国一统,才能消除连年战祸,但先生告诉我,七国之君王,除了父王,什么人能一统天下,只要先生说出实话,不是违心之言,我就放先生离去。”
尉缭面露苦色,如果不是遍观六国之君王,不是沉迷声色犬马,就是软弱无能之辈,又何必来秦国游说。但遍观七国之君王,除了秦王嬴政,还真没有一个能将七国一统的。
孟灵沉默不语,像尉缭这种兵法大家,最是能够审时度势,过多的劝说反而落到下乘。
果然,尉缭沉默半响之后,向着孟灵深深一礼:“请公子教我。”
孟灵扭头不理尉缭,看向李斯:“这位先生可是荀卿大儒的高徒,楚国的李斯。”
李斯早就被孟灵三言两语说的心神震撼,面对这个八岁的少年,已经将他当成同龄的智者看待,尉缭的心愿李斯比谁都清楚,秦王政不是久侍之主。
尉缭懂得面相占卜,曾私下对弟子说:“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
尉缭每次都悄然遁去,但每次秦王都派人把他追回来,从不因此而责备尉缭,甚至替尉缭准备与自己相同规格的衣服和膳食。最后终于得到尉缭的肯,愿意扶助秦国,入朝为臣。这次被六国叛乱食客连累,也算是得偿所愿,所以李斯愁苦,尉缭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