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仗助就好了,承太郎先生也是这么叫的。”东方仗助道,“花京院先生今天很好看。”
“是真心的哦,我觉得你和承太郎先生看起来都特别耀眼,一定会是很幸福的夫夫的,”东方仗助补充道,他往嘴巴里塞了个小蛋糕,面前有些放不开的男人像承太郎先生事先关照过的那样,可能会在婚宴上遇到麻烦的事。他不擅长应对热闹的场面。从刚刚的情形看,花京院也是在努力地想要做好一个omega的职责。
“花京院先生不用担心,也不用太过紧张哦,其实换成是我,我是说换成我结婚的话也会很紧张的。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啦,比如发型有没有保持好,西装帅不帅,这是很重要的事,从此以后我就不再是一个人了。有自己的小家也是很让人期待的未来哦。”
他的语气可爱真诚,仿佛真的要结婚那样,很认真地在说自己的事。东方仗助也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明亮的圆眼睛,鼻梁挺直,眉眼间是和空条承太郎有几分相似的坚毅,年轻人的表情太过生动活泼,那点又轻又薄的锋利都化成屋檐上的雪,被东方仗助的热量融成轻松愉悦的空气。
他有这样的魅力。
“仗助有喜欢的人?”他忍不住问道。
东方仗助的鼻尖一红,高大英俊的男人居然脸上浮出微红的彤云,好像那种害羞的大型金毛。“是有啦,正在交往。我也希望能像你和承太郎这样,请我们的好朋友来参加婚礼。不过我们的婚礼应该不会太奢华……”
“花京院?”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花京院从和东方仗助的闲聊中抬起头,他的呼吸微微一窒。
还是男人帮他打破了这份尴尬,“新婚快乐。”
他用酒杯碰了碰花京院手里的高脚杯,红色的液体轻轻摇晃,花京院对他笑了下。他不合时宜地想到这个人还是像记忆里那样处事圆滑,八面玲珑,像戒指上打磨精巧水钻,无论是那里的灯光一照都能闪光,剔透晶莹。
“谢谢,没想到你会来。”花京院道,“这位是东方仗助,承太郎,”他顿了下,省去先生两个字,“承太郎的小舅舅。”
“这是我大学同学,设计系的学长。”
东方仗助弯腰和他握手,“你好。”
男人转头看着花京院,“当然会,你的婚礼。”他的声音稳妥而低沉,保持着和众人一致的笑意,看向花京院的眼神却有一丝温柔的凝滞。
花京院大学时期唯一暗恋过的男人就是眼前的学长,学长成绩优异,他们的接触不多,只有一次野营活动时,花京院喝多了,和他坐在外面看了一晚的星星。他靠在他身边时似乎告白了,这段感情无疾而终,他既没有得到答案,生活也没有因此变化。
因为男人很快就出国了。
这些年都没有再联系,他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但是再见到面难免唏嘘,他心底一动,想到那时的天空。夜幕漆黑,星光凋零。他的眼前却蓦然出现空条承太郎的眼睛,他的瞳孔幽深,暗绿的光影闪烁,好像凋落的星辰都在男人的眼底,他看着花京院时总会让他脸红,慌乱,失措。
他想起那个吻,他没有和承太郎说过,那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接吻。
在承太郎的指导下,他做的很好。他唇瓣摩擦过男人丰润温暖的嘴唇,他闻到alpha皮肤上热烈的气味。承太郎为他可以控制了信息素的浓度,空气里只有淡淡的暖热气味,干净温和。
所以他才会毫无防备,接受了他低头靠过来的唇。
他们碰在一起,温柔地含吮对方。
花京院因为回忆而燥热脸红。
却被男人误解是自己突然的问候使花京院尴尬,“我向很多同学打听过你的联系方式,但是大多数人跟你都不是很熟,毕业后你搬了家,我也因为工作的事很少回国。收到请柬很意外,恭喜你。”
“都过去很久了,没什么要紧的。”他握着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你真这么想?”男人看着他,眼底流动着落寞似的情绪,他的神色和那张漂亮的脸实在不相称。
花京院喝的酒已经有些多了,胃里火烧火燎的灼热感像是某种缓慢发作的毒药浸透他的血肉,他借着酒意染红的勇气道,“是。因为我很喜欢承太郎,他对我很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幸福的事。”
他想伸出手去抓牢觥筹交错中如梦似幻的幸福,耳根微微的刺痛感提醒花京院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啊。真是不害臊,承太郎先生听到这么赤裸的告白一定会笑他的吧。
他的脚底滑了下,踩到地毯上谁洒的酒水。
男人下意识地伸手扶他,伸到半空的手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