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有人敲动了金笼子,吸引了江云霄的注意力。
他顺着那个女声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单独的小笼子。
洞穴里的环境并不好,阴暗潮湿,负责照明的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火把,火焰把黄褐色的墙壁熏得烟熏火燎,黑漆漆的十分难看。
贺三公子深吸一口气,在那个小笼子前站定:“表妹。”
很显然笼子里关着的就是贺三公子的青梅竹马,李家小姐。
江云霄打量着这位失踪的李家小姐,对方的笼子里面铺了柔软的皮草,一床小被子,一个小枕头。
虽然李家小姐头发看起来有点油和凌乱,但是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笼子里甚至有个恭桶,还有能够遮住半边笼子的小帘子。
别看贺三公子在之前的那个人面前那么舔,但他在这里还是有些权利的,不然也不可能给自己的表妹争取到这样子相对优越的居住条件。
相比隔壁几个人住一个笼子,一群人脏兮兮破破烂烂,笼子里面还都是尿液和粪便,李家小姐这状态简直可以说得上是金屋,不,金笼藏娇了。
是不是金子还不一定,也许只是刷了层金漆的黄铜笼子。
贺三公子站在了李家小姐面前,眼带情意的喊了一句:“表妹,我来看你了。”
李小姐央求他:“表哥,你把我放出去吧。”
贺三公子温柔却坚定的拒绝:“不行,我也不想的,这都是为了国师大人做事,要怪就怪表妹,你命不好,谁让你摊上这么一个命格。”
他说完这话,还怜悯的看了对方一眼:“你的兄长已经知道了,但是在知道我为国师做事之后,就选择了放弃。国师大人就是一座高山,我们只是微小的尘埃,他老人家一手压下来,贺家,李家,都要死。”
李家小姐问:“我的母亲呢?她也放弃我了吗?”
贺三公子说:“姨母因为你的事情卧病在床,但是她不只是你一个孩子,还有两个哥。姨母只是一个柔弱的闺中妇人,你知道的,她什么都做不了。”
江云霄听这话都觉得贺三公子真恶心,害人还要诛心,这男人真是贱到没边。
他忍不住踢了一颗小石子到贺三公子腿上,让后者一个踉跄,下意识往前一摔,然后双手抓住了关着李家小姐的笼子的杆子。
很显然,李家小姐虽然曾经对表哥真心爱慕,心里也是他这么想的。
她从笼子里抓住贺三公子的手,然后把脑袋凑过来,抓住机会恶狠狠的咬住贺三公子的手。
要不是笼子的缝隙有点小,她肯定愿意伸长脖子,直接咬住贺三公子的脸!
曾经的情谊都化作了无边的怨恨,求生是人的本能,哪怕是李家小姐这样子的弱女子,为了活也会豁出自己的力气。
“啊!”
贺三公子发出惨叫声,直到一道鞭子甩过来,李家小姐被迫跌落在笼子里,贺三公子才得以保全自己的手指。
要是稍微再晚一些,他怕不是要被自己的柔弱表妹咬掉了一根手指。
帮助贺三公子的是一个长得很胖的管事,他嫌弃的,看了贺三公子一眼:“都说了别这么心慈手软,对这些奴隶这么好干什么?”
贺三公子捂住自己血淋淋的手指,一脸痛心的说:“没关系的,我知道表妹心里有怨气,若是这一咬,能让发泄了心里的怨气,我也值得的。”
胖管事干呕一声:“呸,你真恶心。”
一旁的江云霄听到了锁链拖地的声音,胖管事手里竟然拖了一个小孩子。
他一只手拿着鞭子,一只手拿着狗链。鞭子周身黑漆漆的,看起来是软鞭,但上面都有细细的倒刺,狗链是用铁打的,看上去很沉重。
链子的另外一端栓着一个小男孩,对方被胖管事是这么一路拽过来,浑身充满脏污和血迹。
这个被穿的琵琶骨小男孩被大力气拖了过来,就扔在那个关着许多人的笼子面前,还撞了一下李小姐的笼子。
刚刚那一咬,似乎耗尽了李小姐所有的力气和勇气,这么一撞,把李小姐吓了一跳,让她下意识缩在笼子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