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现场的氛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钱琴琴定了定神,语气坚定,但心怀试探:“你有证据吗?”
“证据有很多,不劳你操心。”岁星道,“但我更想请你们回去先问问自己的宝贝孩子,让他们亲口说出证词,然后告诉我,要不要给他们办理退学手续。”
钱琴琴琢磨着她的名字,忽而想起了什么:“你是福泰集团的二代?”
这句话一出,她却并没有从岁星脸上捕捉到预料中那般被认出身份而产生的惊讶抑或怯懦,相反,她神情依旧安定。
“你的记性很好。”
她开口评价,语气随意,带着似居高临下般的轻慢。
钱琴琴警告道:“这种事情说出去,对你们可不是好事。同学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也不想让大家都难堪吧?”
“我为什么会难堪,而你们难堪又关我什么事呢?”岁星勾起嘴角笑了笑,“而且,我非常赞同你说的观点,施暴者必须离开校园,现在只是请你以身作则罢了。”
见岁星油盐不进,钱琴琴顿时冷下了语气,不耐烦道:“你的父母知道这件事吗?”
岁星淡然道:“如果你想通知他们的话,我没有意见。”
“行,冲你这跟长辈说话的态度,该是让你父母好好管教你了。”
钱琴琴起身,留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其他家长见状,也不欲多待,纷纷起身便走。
政教处里一时只剩下学校的领导们,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方明硬着头皮走到岁星身旁,道:“岁同学,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老师们?早发现,早处理,早解决,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棘手了。”
“我以为你们耳不聋眼不瞎,记忆力良好。我曾数次向你们求助,你们中的某些人也曾数次亲眼见证我被霸凌的场面,但是,没有一个人像今天一样站出来过。”
岁星的目光定定地掠过众人,重新戴上口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政教处。
回到医院后,钱琴琴旁敲侧击地对周嘉进行了询问,已相信了岁星话中的真实性。
她并没有如先前所说般将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通知岁星的父母,只是先行让集团采购去寻找其余可替代福泰集团的供应商,以完成产线的平稳过渡,避免给企业的生产造成损失。
而对于周嘉这几个霸凌者来说,白天身体不间断的查不出病因的疼痛已经让他们心烦意乱,晚上睡着后的噩梦更是将他们折磨得精神衰弱。
恐惧梦境来临的人彻夜不敢入睡,每天精神恍惚,游离在崩溃边缘。
周四,班级组织同学去看望躺在医院里的几个人,看见岁星报名,班长张舒欲言又止,试探性地问道:“岁星,你真的要去吗?”
见岁星点头,他也不好拒绝,便带着她和其余两名同学买了花和水果,来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