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突然想通了,主动与冯四余言断,冯四余伤心之下,与师父一走了之?
突然扑通一声,张姝拉着白鸽跪倒在孟鹤棠面前,泫然欲泣道:“求师叔收留我们,我们孤苦无依,身无长技,出去外面,定是任人欺负……我们愿意为奴作婢……”
身旁的白鸽忽然一把抽回自己的手,扶地站了起来。他没好气地瞪了眼一脸错愕的张姝,掸了掸膝盖和衣袖,一副事不关己的站到了一边。
张姝失措地看着白鸽:“白鸽你……”
“张姑娘,有人不赞同你的话啊。”孟鹤棠在对张姝说话,眼睛却是看着那一脸不屈服的白鸽,缓道:“起来吧,我不会让你们做什么奴婢的。”
“虽然我对你们师父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不齿,但是,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刁难你们。你们确定要留在我这儿吗?”
张姝是求之不得,那白鸽看起来还没决定,眼神满是戒备。
孟鹤棠:“若下了决心,便与我孟鹤棠签一份佣工协议,月俸待遇和我家工人一样,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他注意到那白鸽警戒的神色松动了些,更别提张姝,那是一百个愿意。
“张姝,你会画画,便去书肆里帮忙吧,给书稿画书封。”张姝欢天喜地的应了。
“至于白鸽……”孟鹤棠皱眉将少年打量了一圈:“你似乎没有任何擅长的,我还真想不出来能让你做什么。”
白鸽对他的奚落丝毫不惧,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地别着脸。
“不是的!白鸽他会……”张姝正要说下去,被白鸽一个利目瞪了回去。
孟鹤棠:“说下去。”
张姝小心翼翼瞥了眼白鸽,见他似乎也无所谓了,才答:“白鸽他会占卜。”
孟鹤棠微愣。
“占卜……”
转而一笑:“这就可惜了。我这一不是道观,二不是庙宇,不然,也可以让白鸽小师弟在门口摆个桌椅,插个幡子,给人占卜算命……白鸽小师弟这特长,怕只能在自己身上发挥了。”
看到少年那张冷白的脸越来越绷不住,要炸毛了,孟鹤棠才哈哈笑着不再戏弄他。
“好罢,偶尔还是能给我占一个的……那就留在藏书阁吧,占卜完了,就擦擦灰尘,摆摆书,磨个墨……白鸽小师弟,这书童一职,做得来吗?”
白鸽一个眼神都懒得丢给他。
这些工作本来是颂黎的,如今颂黎去了书肆内帮忙,白鸽便代替了颂黎的工作,留在了藏书阁内做了个书童。
寝室自然也搬到了藏书阁楼上,正是孟鹤棠卧室旁的那间耳房。
白鸽没有做过书童,以为和杂役差不多,没想到,根本不是,其实就是个书房主人的贴身丫鬟。
主人不在家的话,打扫完藏书阁,便闲着了。
可主人要是在家,那可不得了,那就得被主人直接栓在了裤腰子上,再不能离开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