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年以后,又来了一个孩子。他跑的跟他爹爹一样快,一样的桀骜任性。可是他的眼泪,老是不停的泛滥,仿佛是要为谁流尽没有流够的眼泪一般。可是这样也好,只要有温柔的手来为他拭去泪痕,哭得再多又何妨?既是大哥的孩子,那定是不会给人欺负了去的。
番外南宫深牢探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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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cháo湿的地面渗着斑斑的水迹,散发着霉味的稻糙里潜伏着肆意行动的老鼠蟑螂,火光摇曳,更显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阴森恐怖。
&ldo;吱呀‐‐&rdo;一声,铁门开了,久耐寂寞的犯人们不由得向那声音的来处看去,企图从那透进来的风里多嗅一些自由的气息。
这铁栅的后面却只有一人显得无动于衷。破损的黑衣下是血迹斑斑的躯体,四肢被粗铁链牢牢禁锢,而铁链的另一端则固定在坚硬的石壁之中。乱篷篷的头发下,一张原本美艳的脸而今只剩一片死灰,一双凤眼紧闭,只有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在微微颤动。
门外来的那丝风,带着食物的香味,停在他的囚室外。
脚步很轻,来者武功底子不弱,说来也算能跻身于十大高手之列了。
铁锁开启的嘈杂,让独孤非不得不睁开了眼看着究竟,像他这样已是遭世人唾弃的失势之人,还有谁会到这种地方来看他?
视线从那双锦丝靴一直向上打量,墨绿的丝袍,米黄的织褂,看来是个有钱有势的人。暗淡的光挡住了来人的脸,不免有点沮丧,然而直觉去告诉他,来的是个相识的人。
乱发被拨开,独孤非的丹凤眼猛然亮过一丝惊喜,可再眨眼,眼中只剩下一片黯然,一抹悲凉。
&ldo;是你?&rdo;
&ldo;是我,南宫繁!&rdo;来人应了一声,自顾自地蹲了下去,把食盒放在地上,将一样样精美的菜取出就地摆开,摆了两个酒杯,再斟上香气扑鼻的陈年老酿。
&ldo;你来干什么?送行么?&rdo;独孤非苦笑。
&ldo;算是吧!&rdo;南宫繁把一双筷子递到了他面前。
独孤非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ldo;难道就只为了送行,不为了其它的事?&rdo;
&ldo;你希望我来是为了其它事吗?&rdo;南宫繁反问,眼神平静地看着独孤非。
独孤非默然,凝望了南宫繁一会儿,别开头,端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ldo;还好吧?&rdo;南宫繁打量着四周,问了一句。
&ldo;地牢还不都这样?对将死的人来说没什么好与不好。&rdo;
&ldo;的确,都一样!&rdo;南宫繁啜了一口酒,喃喃道。
&ldo;看着这样的我,你会不会觉得高兴一些?&rdo;独孤非弯眉轻皱,凤眼流露出的竟是乞求的眼神。
&ldo;不会。不觉得高兴,也不觉得悲伤。看着现在的你,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情绪,让你失望的话,对不起了!&rdo;南宫繁轻轻一笑,笑得如同陌路之人,那笑容刺得独孤非心里一阵剧痛。
&ldo;我想知道,你第一个爱上的人,到底是不是我?小南。&rdo;独孤非忍住胸口的疼痛,哑着声音问。
第一次见面,南宫繁年方十七,初入江湖。正逢盂兰盛典,却见一美艳得不容俗世女子遭人调戏,还手无力,于是向来惜花怜玉的他挺身而出。等把一群流氓地痞撵跑了,女子却只是平静地盯着他,一声也不出,丝毫不若刚刚经历的窘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