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何出此言,此事与我孙儿有何干系?若他的祖母,妹妹被人暗害,他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若无作为,岂不被天下人笑话,他这大夏的少年将军不做也罢。”韩老夫人坐的稳稳当当,语气冷然地反问。
“难道你想让韩承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吗?”陈老夫人梗着脖子回呛,她早就看这老婆子不顺眼了,耷拉个脸给谁看呢?
“一个可有可无的远房姨母,也能攀扯我孙儿,是不是太牵强了些?”韩老夫人轻蔑一笑,反问道。
闻言,皇上和安王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韩家真不知王氏的身份?陈婉卿身边的贾嬷嬷被上了重刑,承认给了陈程毒药,但却咬定不是噬心草。
叶振庭的手段他知道,贾嬷嬷说得恐怕是真的,那,到底是谁换了毒?
他们都怀疑是韩家人,可一直没有查到证据。
韩老夫人的话让陈老夫人一怔,继而无言反驳。
是啊,现在她的女儿只是她的侄女,与韩家没什么关系。
哑口无言的还有太后。
陈婉卿的身份确实尴尬,且不能明言。
若公开陈碗卿的身份,欺君之罪是跑不了的,更遑论重新走到人前,被威远侯接受。
十五年前陈婉卿为了跟韩戎和离,闹得要死要活,最后人都“奄奄一息”了,皇帝才同意。
后来人“死”了,陈家把“她”葬在凤瑶河畔的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更是狠心让韩承为她守孝三年,小小年纪坟前结庐,不哭不闹度过三年春夏秋冬。
自此以后,韩承就慢慢成为世人眼中冷心冷肺,心狠手辣之人。
想到那小小人儿,那刺目冰冷的眼神,太后心中一钝。
那孩子她真心疼过,跟轩儿一般疼爱过,可现在……
陈家和韩家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看着韩老夫人的态度,她深知韩家对她有怨,她自己也有愧疚,只是……其一,太后坐的久了,丢不下面子,不肯低头。
其二,人总有远近亲疏,在她心里韩家终归越不过陈家。
但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韩承母子骨肉相残。
“陈家会把她送入家庙里,青灯古佛,了此残生,绝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太后思虑再三说出了她的决定。
先安抚好韩家,至于以后,且走且看吧。
“不行,不行……”陈老夫人慌了,这不是要她闺女的命吗?
女儿心气高她是知道的,不然当初也不会点头嫁给韩戎那个莽夫。
恨只恨太后偏心,后一年,就把萧柔舒嫁给了镇国公,那可是女儿心心念念的人,这让婉儿如何心平。
女儿耍耍脾气,闹闹情绪这也正常,闹到如今这个局面,太后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不顾婉儿的死活,这怎么行?
“不可以,我不同意!”气急了的陈老夫人一甩袖子,对太后怒目而视。
“呵,你个老东西,竟敢对我皇祖母吆五喝六的,谁给你的胆子?”萧远不干了,噌地一下子窜出来,指着陈老夫人的鼻子骂?
“你你……”被一个黄口小儿这么辱骂,王氏羞愤难当,脸都涨红了,差点没背过气去。
转而又看了看老神在在地皇帝和安王,一口气卡在喉头,上不去下不来,看来看去还是对着太后哭喊:“太后,我是你们陈家人,我是您的堂嫂,您就让我遭受如此屈辱吗?”
大有撒泼打滚的之态。
“呸,你是堂嫂,我还是孙子呢?哪个近哪个远,你算算。”
其实这话就有些不要脸了,让安王脸色的有那么一瞬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