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最头疼的大概就是京兆尹了。
威远侯府的事情,已经上达天听,皇上很是重视,早朝时又问起此事。
可恨的大理寺卿叶振庭竟然横插一脚,主动提出要协助他查案。
他个酷吏除了屈打成招还会什么,无非是想出风头。
还妄想踩着自己上位,真是人丑梦美。
若是同意了,他堂堂京兆尹的脸面往哪里放?
若自己没办好此案,不管是皇上还是即将班师回朝的威远侯父子,估计都会对自己不满。
一个早朝,让他伤的如坐针毡,忧心如焚。
下了早朝,步履匆匆的往外赶,连同僚跟他打招呼都顾不得了。
回到府衙,就提审罗妈妈一行人,准备大刑伺候一番。
结果还没打几下呢,人就奄奄一息快不行了。
衙门的大夫、仵作都来了,一番检查发现,他们在送来之前就被用过刑。
只不过手段隐蔽,在外看不出来,且送来之前灌了药,让他们撑到现在。
呵呵,京兆尹彻底蚌埠住了,合着要想审案,自己还得花药钱保这帮人的命。
他红着脸瞪着眼,嘴巴无声地蠕动着……
但又没有别的办法,这个哑巴亏只能吞了。
只是……
“大人,大人……”睡梦中的府尹大人被人吓得一激灵。
只听得门外的人叫的急,拍的门板梆梆直响。
心中预感不妙,匆匆披上衣服开门出来,眉心紧锁,“何事?”
“威远侯府送来的人都-死了~”值班衙役说到最后,尾音都带着颤。
京兆府尹顿时眼前发黑,有些踉跄地向后倒去,幸好衙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匆匆往大牢而去。
牢内仵作正在验尸,尸体泛着黑紫,七窍流血,身体弯曲成弓形。
结论明显:中毒而亡!
具体是什么毒,一时之间还未可知。
“大夫何在?”府尹想起府衙内的大夫,医毒不分家,大夫来了或许能有所发现。
衙役忙去寻,一盏茶的功夫就转回,其神色惊惧,说话磕磕绊绊:“大夫也……死啦~”
而且死状更惨烈……
京兆府尹心下一沉,脑袋仿佛被套上了紧箍咒一般,又紧又沉,嗡嗡直响。。
不怪他发慌,他这个京兆尹府的地位较之以前,那真是一落千丈。
以前京兆尹府是何等得威风,京中大小案件哪个不过他们的手,现在三司权力越来越大,京兆尹府仿若被架空一般,每日都处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公子哥喝酒闹事,哪家勋贵的猫狗丢了,哪家邻里起了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