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羽不耐烦地起身,打断她的话:哪有那么多可是。你就是天天没事干,所以总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折腾的别人一起受罪。
要是我,肯定不离婚!森羽直接给了她答案,在我的观念中,除非是我不要了,否则谁也别想把我拥有的人或物剥夺。一个中居久美而已,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都拼不过你一个准继承人,而且她还是个过去式,你哪方面不是分分钟碾压她?如果迹部要和她在一起,决定跟你离婚,那他就是瞎!在迹部还没做出背叛你的事情前,你就想着要和他离婚,那你就是蠢!
森羽朝着楼梯口走去,迈上台阶时忽然回头,说:但如果你有了其他人,那是例外!
怎么选择都是你的事情。住在这里随意,记得帮美惠子做家务。想通了就早点滚蛋,一个横光就烦死人了,再来个你,简直就是人间灾难!森羽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柚月倒回沙发上,脑子有些乱。
她很久以前就想过,如果和迹部离婚,她会很冷静很从容地接受。但现在,她好像有些岌岌可危,虽然总是说着自己让步,但其实她并不像预料中那种轻松。
再有,她已经出轨了。就算迹部和中居久美在一起,她也没有资格再说什么。这些卑劣丑陋的事情,她不敢和森羽讨论,只能独自研磨消化。
在来的路上,她脑子里反反复复地会出现一些人。
迹部、忍足、中居、白石
这些人交织,组成了她的人生。
她时常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艘搁浅的船舶,遇见过风平浪静,也触摸过狂风骤雨,最后冲上了雨疏风骤的海岸,慢慢地被消磨掉所有丰满与光泽,最后成为一座嶙峋的骨架。一艘已经不能再远航的船,一艘只剩下船骨的船,接下来的路好像只有一条。静默地滞留在沙地上,等待风化。
迹部其实是她最好的归所,但对于迹部来说,她是否亦是最好的伴侣。她一点儿都不确定。这个男人太过于优秀,她不敢挽留。
而忍足侑士,像每一次摧残她的狂风骤雨,但她却依旧渴望着他。因为这世上没有一艘船甘于平凡,即使会沉沦于深海,也渴望在风雨中陨落。那是生的激情。
大概,有些问题始终不会有答案。
她还是理不清这些复杂的关系,甚至有些抵触去直面这些在她命运中举足轻重的角色。
在京都待了两日,她一直都窝在森家的屋子里。在京都大学法医学部工作的森羽没有休假日,法医是最辛苦的职业,虽然工资不低,但全年无休。
日本每年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人有很多,其中只有两成会送入法医学教室完成病理解剖。但即使这样,法医人员的工作量也依旧很大。如果不是和大学法医教室有关系,或是一些专业的法医部门有合作,即使是被警察送入大学法医教室的尸体也会被退回。所以很多案子堆积,成为了悬案。
森羽曾经是东大最出名的法医,她年纪很小就已经拥有了非常系统且完备的解剖经验,而且速度快,效率高,解剖的尸体据说已经有两千具。她和柳莲二虽然非同届生,但却在各方面都独领风骚,所以据说两人在法医学教室关系不怎么样。
两年前离开了东大法医学部,转入京都大学法医学部成为了助理教授。再过几年,积累了更多资历后,不出意外森羽会直接成为准教授,然后再成为教授。所以森家兄妹两人都是怪才这句话,一点也不错。
所以柚月待在森家的这几天,森羽基本上都是到很晚才回家。森宫和横光六介会被警队叫去帮忙,待在家的时候两个人就在二楼的书房和客厅里到处折腾,翻阅各种过往的案件资料等等。
而她,只能和美惠子在一楼看电视、聊天、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