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我们在银座的酒吧,你直接过来就行,我给你发定位。”
交代完后,向日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将酒吧的坐标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迹部犹豫了一会儿,把头发吹干,换了套衣服,和柚月说了一声就出门了。
十二月的凛冬,夜晚的风雪迫切而又从容。
大雪漫天飞扬,将院子内所有的景观植物与假山都裹上了一层厚重的外套。
柚月裹着睡衣站在窗边,凝视着外面黑色的跑车。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在空旷的夜晚回响,最后车子缓缓驶离中央的水泥路。
喷泉水池早已冻结成精美的冰雕,细长的冰棱在路灯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瑰丽冰冷的色泽……
她拉上窗帘,拢紧了身上的绒毯,盯着电脑屏幕却无法集中注意力。
平成年倒数第二个寒冬,位于东京都的银座繁华依旧,即使临近午夜,也依旧四处张灯结彩,洋溢着节日即将到来的喜庆。
迹部将车停放后,抓着丢在一边的藏青色外套,推开车门下车,往向日发的坐标走去。
他的身姿挺拔,气度华贵,走在路上惹得不少人频频回望,但他完全目不斜视,看到酒吧的招牌后,直接推门进入。
酒吧里比外面吵闹,迹部微微皱眉,避开走道上勾肩搭背的男女,直接到了吧台前。他转头环顾了一眼张牙舞爪的人群,随后目光锁定在角落的卡座内,跟调酒师点了杯酒,步履从容地朝着卡座走去。
向日看到迹部的时候,立刻站了起来,推开身边的女人,兴奋道:“你可算来了。”
迹部端着酒杯,看着正在和一个女人接吻的忍足侑士,微微颦眉。
他抬腿,踹了他的膝盖一脚,挑眉道:“装死?”
忍足侑士松开身边女人的腰身,扭头笑着道:“这不是忙着吗?”
向日岳人悄悄地望了一眼忍足侑士,看着迹部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可不是故意拖迹部下水的,实在是忍足这人有时候玩得太疯,他根本招架不住。
迹部景吾落座,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给了向日一个眼神。
向日岳人简直快感动死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杯子,抬手驱赶着几个陪酒的女人。
“刚来就给美女下逐客令,你家风很严啊!”
忍足没拦着向日的动作,揶揄了迹部两句。
迹部景吾不置可否,见卡座内清净了不少,道:“比不了你风流,如果本大爷在外面乱来,老婆会闹的。”
忍足侑士牙酸了两下,满脸嫌弃:“你真是变了,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爱撒狗粮。你老婆呢?这么晚出来,她没拦着你?”
“她很懂事。再说本大爷是出来见朋友,又不是见情人。”
向日岳人默默地窝在角落里,举着杯子装作正在品酒,实则竖着耳朵听他们让人头皮发麻的对话。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忍足一眼。这家伙现在还不知道迹部的老婆是柚月,到时候知道柚月嫁给了迹部,那张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不是他不厚道,而是忍足侑士太没心没肺了。
三年前他隐晦地告诉过忍足,迹部的老婆是西园寺财团的继承人,当时老董事长的外孙女。西园寺财团是忍足财团的盟友,也是东京综合医院和东帝大医学院的股东之一,他理应出席迹部的婚礼,见一见以后的合伙人。
但是忍足侑士当时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医学院深造,听说迹部是商业联姻后,觉得迹部这场婚姻肯定不会维持太久,所以就让他代为祝贺,根本没有回国参加迹部和柚月的婚礼,从而错过了最后一次挽回柚月的机会。
柚月和迹部结婚后,一直深居简出,鲜少在公共场合露面。迹部财团又把控着日本大部分的媒体,所有关于柚月的正面照都被迹部一手压了下去。他隐约猜到迹部不想忍足侑士知道柚月的下落。
后来迹部专门找过他,让他尽量不要和忍足透露柚月的消息。
所以事到如今,忍足侑士依旧不知道迹部的老婆是谁,连面都没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