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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爽走到收银台前，付了帐，花了三千多。姜晓然看着她的账单乍舌，洋洋几年都没买到这个数。出门的时候，售货小姐弯腰恭送她们。姜晓然帮她拎着几个袋子。“晓然，你等着，我开车出来。这个刘爽，都怀孕了，还敢开车，晓然心想。“上车，晓然。”刘爽打下玻璃，探出头。姜晓然坐在她旁边，“爽，下次有事让苏俊送你，要不就打车，别开车。我听别人说，孕妇最好少开车，会影响胎儿的稳定。“好了，知道了。”刘爽笑嘻嘻地，“你去哪？“这个时点，回家又太早了。要不送我去音像店，整天柴米油盐，我也文艺一把。“我记的读大学那会，你可是很爱听歌的。”“多久的事，亏你还记的。现在，一年也不知道能听上几回。”“我知道，你负担重，要管家，要顾女儿。可你别忘了，你是家里的顶梁柱，管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刘爽认真地说。“是啊，生活已够苦，还得自己找乐子。”姜晓然踏进一家大音像店，一楼主要是买dvd碟片，就是电视剧电影之类。她拾级来到二楼，二楼楼面开阔，靠墙的地方摆置了一排排货架，整齐地排列着各式各样的歌碟。对面是大大的落地玻璃，安置了几台听歌的机子，有几个年轻人带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沉醉在音乐中。靠近角落处有几张藤椅，供人们休憩使用，旁边还摆放了饮水机。姜晓然在货架最里层抽出几张老歌碟，是她喜欢的王菲，蔡琴的，她摩挲着封面，记忆深处的旋律不由浮上心头。站久了，她有些累。转身正欲走向休憩处。一种熟悉的磁场，将她紧紧包围。她伸手摸在胸口，显出惊吓的样子，小声问，“肖杨，你怎么也在这？俩人离的很近，近到可以吸到对方呼出的气息，心跳声都清晰可闻。肖杨的表情很镇定，只不过瞳孔的的颜色比往常深了许多。“买碟子，还是喜欢这几个人。”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歌碟。“也许是我太落伍，听来听去还是这些歌好听。”肖杨的嘴角微勾，“一起走吧。”坐在肖杨的沃尔沃上，姜晓然问，“怎么是这辆，在a城，你不是开的路虎？”“那辆留在家。”夕阳还舍不得离去，淡淡的霞光透过车窗，斜斜地射进车内。姜晓然的半边脸颊如抹上浅浅的胭脂，肌肤更加细嫩。肖杨抑制触摸的念头，声音愈发低沉，“听苏俊说，你店里出了点事。“哦，已经解决了。”姜晓然漫不经心地回答。“下次，我希望，你第一个告诉的人是我，我不想从别人嘴里知道你的事。”“刘爽和苏俊，也不算外人。”肖杨缄默，看来她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要不然，就真把他当外人了。车子经过一家超市，“停车。”姜晓然说，“晚上的菜还没买。”走进超市，肖杨推着购物车。来到生鲜处，姜晓然挑了块猪肋骨，一条黄花鱼，一颗西兰花，一盒豌豆。“走吧，去结账。肖杨挑眉，“这够吃？“两个人足够了。”肖杨心里默算，明明三个人，她楞说两个，看样子是不打算留他吃饭。也不理身后的她，肖杨走到前面，称了一斤基围虾，扔到车里。“买这么贵的，我可没钱付。”“算我的饭钱，我付。”途经水果区，肖杨又挑了几斤山竹，两盒草莓。路过乳品区，又买了一箱儿童牛奶，另外从冰柜里拿了一桶酸奶。姜晓然皱着眉，看着购物车越堆越高。付账时，肖杨眼疾手快就掏出钱，姜晓然也没和他抢，大多是买给女儿吃的，她知道他的心思。走出超市，俩人手里都满满的。回到家，洋洋还没有放学。姜晓然赶紧围上围裙，烧好水，倒进砂钵，然后放进排骨，插上电。煮汤的同时，她又开始整鱼。肖杨在客厅把草莓盒拆开，放进水果托盘，走进厨房。厨房很小，两个人在一起，挨得很近。一个打开水龙头，冲洗草莓。一个在旁边的案板上整鱼。姜晓然见他用冷水洗，“等下用温水加盐，再冲洗一遍，要不然不卫生，容易吃坏肚子。这时门铃声响起，肖杨快步走到客厅，打开门。“爸爸，你来了。”洋洋扑进他的怀里。肖杨抱住她，转了一个大大的圈，笑声从客厅传到厨房。姜晓然的腰不好，正用手捶后腰，听到笑声，腰痛似乎也减缓了。很快，笑声停住了，电视机打开了，传出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歌声，都两年了，女儿还没有看厌，她无声地笑笑。腰上突然多了一双大手，用力地揉，力道正好，有些痛，但痛过之后是无法抗拒的舒服。她不禁轻轻发出，“嗯嗯”。“你不知道这声音对男人是种暗示。”肖杨低下头，对着她耳朵说，热热的气息吹拂她耳垂上细细的绒毛，红色霎时染满耳根。“色狼。”她用手肘戳戳他的后腰。肖杨往后退了一步，“谋杀亲夫啊！“你在胡言乱语，就回家去。”姜晓然沉下脸，“你明白，我们已没有任何关系。”几秒的停顿，肖杨接着说，“我打下手，先做什么，请指示。“都差不多了，你洗下西兰花吧。”姜晓然在灶台前开始煎鱼，当鱼颜色变成金黄时，将它铲进盘中，接着把生姜，大蒜放进锅中稍炒，最后把鱼倒进，加入盐，酱油，料酒，清水，开小火慢慢烧。鱼香味渐渐飘满整间厨房。肖杨深吸口气，“好香。不多时，菜烧好了，当饭菜摆好时，洋洋盯着基围虾发光，“今天的菜好好吃哦。姜晓然先盛好三碗豌豆排骨汤，“饭前先喝碗汤，对胃好。”喝汤的时候，肖杨不像平常在外面喝时，大口喝光。他慢慢地喝，慢慢地品味，喝的不光是汤，汤里分明流着晓然的用心。人总是失去后才会珍惜。新婚时，晓然也喜欢煲好浓浓的一锅汤，等他回家吃饭。年轻时，他喜欢结交朋友，三不五时就在外面就餐。等他想到打电话回家时，家里早已煮好一桌饭菜，第二天晓然只好吃剩菜。有时，连吃两三天。渐渐，晓然煮的菜越来越少，汤也很少煲了。或许，从那是起，她就起了离开的心思。只是他迟钝地没有察觉而已。饭桌上的气氛很沉默，洋洋耐不住了。“爸爸，妈妈。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吃饭少说话，对肠胃好。”姜晓然解释道。睡觉的时候，洋洋又要肖杨讲故事。“爸爸，这次你一定要讲个好听的。”“好。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怎么样？”“听过。”“拇指姑娘。“听过。“小红帽。“还是听过，你就不能来点有新意的？“洋洋不耐烦了。“那爸爸编一个。“好。”“从前有个年轻人，他考上了大学，认识了一位美丽的姑娘，他很喜欢她。有一次，得知她过生日，年轻人很想送她特别的礼物，让她牢牢记住他。他打听到姑娘喜欢听歌。“停。接下来他买了一把吉他，在姑娘寝室下面演唱了首她喜欢听的歌曲，名叫橄榄树，对不对？”洋洋接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