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前面,”玄极绕到花眠身后,不着痕迹替她挡去了大部分身后的人群,“开路。”花眠不疑有它,点点头迈步走在前面。花眠发现走到前面以后被撞的几率反而小了一些,于是加快了步伐,等两人徒步走回宫门前,花眠肚子里的食物已经消化,青玄侍卫站在皇城门兢兢业业地等他家主子,那伸长了脖子的样子让人想到忠犬八公——忠犬八公看见花眠,仿佛看见了地狱的恶鬼,恐惧又心虚的模样,长大了嘴,“这这这”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口,转身落荒而逃。玄极让花眠在城门外等着自己,然后跟着走了进去。花眠低着头在宫门前踢石子,相当无聊,正满心腹诽这易玄极真是势利眼,喜欢她的时候恨不得把月亮摘下来给她;一成侍从后,连杯热茶水也不给,只扔人在这喝西北风……“哎。”【诸夏】经过一阵天旋地转,被玄极抱在怀里双双落在浮屠岛渡头跟前,耳边是海浪拍打船舷之音,是风雪扫过无量花海枝叶缠绕之音,是浮屠玄鲸藏于云海之中,发出的阵阵鲸鸣。花眠被摔得七荤八素,又不好抱怨身下给她当人肉垫子的人肌肉太硬,只好吸吸鼻子,吸入一鼻子冰雪合泥土混着无量花香的冰凉,然后摸摸鼻尖,从男人身上爬了起来——抬头一看,入眼一片无量花海,寒风之中如层层蓝色波浪推开,枝叶相触莎莎作响……后面是月色之下的悬崖峭壁,犹如黑色惊涛骇浪巍峨挺拔,顺延悬崖前有古老的机巧升梯,直通悬崖最顶端为人族的权政巅峰,无量宫。眼前这一幕记忆海中曾经见过无数次,如今再看,却是熟悉又陌生的样子。花眠看着耐心地等她挪开后,才慢吞吞从地上坐起来的玄极,他伸手拍身上的泥土,她尴尬地站在旁边:“……至少神行千里的发明让诸夏的科技水平甩现世几百条街。”玄极拍泥土的动作一顿,先是“嗯”了一声,抬起头看了花眠一眼:“不想说话的话,可以不用勉强。”花眠确实不知道应该和玄极说什么。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哪怕是很好地在一起的时候,心无芥蒂的热恋期,她也大多数情况是看着他的脸傻乎乎地笑,然后两人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曾经花眠觉得世界上大概再也找不到比易玄极更合适她的男人了,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想到这份沉默,也会有朝一日让她觉得如鲠在喉似的难过……就像眼前的人一样,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于是在玄极的默许下,两人沉默地穿过了整片无量花海,他在前面开路,道路变得异常的顺利,转眼就来到了悬崖峭壁之下,当两人步入悬崖投下的阴影中,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我带你上去?”花眠看了眼旁边的升降机巧,有些犹豫: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回到诸夏就拥有了惊人的弓箭能力,但是她很确定现在自己肉体凡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