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紫阳轩中,轩内已然坐着一名老者,两名四旬出头的中年壮汉,三人各着劲装,均露出一脸风尘之色。
三名来人见到苏天民,三双精目,同时一亮;但无一人站起身来。
苏天民为了保持身为天王分府,一名代理总管的身分,亦未向三人多望一眼,昂挺胸,迳向居中高坐的大妇走去。
大妇自椅中含笑起立道:“来,苏师父,安身来为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总府一级赵师父,这位是二级祁师父,这位是三级李师父这位便是本分府的苏们天苏师父!”
四人相与颔为礼,大妇引见完毕,那名一级赵姓武士,自座中缓缓起身,打开一道黄轴道:“苏师父请接法谕!”
苏天民赶忙走过去,垂手肃立,低视地面,静聆宣示。赵姓一级武士朗声一字字高读道:“天王府,长垣分府,三级武士苏们天,身世合格,着于实授!此谕。”
语毕,将黄轴卷起,递给苏天民手上。苏天民双手接过,浅浅一躬,正待退下时,赵姓武士忽然一摆手道:“且慢,法谕尚有一道!”
说着,又自袖中取出一只卷轴,打开宣读道:“长垣分府,三级武士苏们天,应即前往开封分府报到候差,接谕当日,便须起程,不得借故稽延,此令!”
大妇微微一愕,但旋即强颜堆笑道:“苏师父,恭喜您了!”
苏天民转身一躬道:“谢谢大娘!”
赵姓一级武士道:“这儿的事,本座已略有风闻,不过,有本座来此,已无须再劳苏师父费心了。”
“苏师父请即遵谕上路,本座待这边安定下来,说不定也会前去洞仙山庄那边看看,届时再见,苏师父好走了!”
大妇转身向屏后道:“秋月,过去帮苏师父收拾收拾!”
苏天民带着秋月离开紫阳轩,心中充满说不尽的高兴。直到目前为止,他可说一切均能如愿以偿。
这边被他闹得天翻地覆,不但身分未泄,且竟获得升调,看样子,他又可以去开封分府一显身手了。
说真的,苏天民实在关切着北邙方面的种种近况,现在接获派令,真恨不得插翅飞去。
他相信,外有九帝严阵对垒,内部有他间离分化,不论公孙老魔这边实力有多雄厚,也必有一天会被他们彻底消灭的!
走至无人处,秋月悄声道:“娘娘心意,婢子有数,请苏师父放心,婢子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娘娘一定会设法再将苏师父调回本府的。”
苏天民暗骂一声:“滚你的蛋!”
口中却装得很是感激地道:“那就全仗姊姊从中成全了,如有那一天,再行重谢,须知苏某人并非忘恩负义之徒……”
午后,苏天民单骑上路,一马驰出长垣城。
深秋季节,天高气爽,苏天民重新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身心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轻快舒畅。
他现在仍然保持着一名中年文士的英挺仪表,但身份却已加多一重。
遇着白道人物,他是魔帝之孙,九帝全权密使;遇着邪魔中人,他则又是一名天王府,王牌三级紫旗武士!
长垣离开封,路程甚近。
第二天傍晚时分,苏天民赶达封邱,与对面之开封城,仅为一河之隔,苏天民准备翌日一早渡河。
当晚,苏天民提前安歇,他躺在炕床上,将进入洞仙山庄,可能遭遇之难题,通盘思索了一遍,方才熄灯就寝。
次日,苏天民一早渡河,约于午初,便已来到洞仙庄前。
现在,这座洞仙山庄,在苏天民心目中,已不再像以前那样神秘和可怕了。
他不但在另一座同样的分府中待过,甚至还曾出入过平遥那座天王总府;有什么值得神秘的?又有什么可怕之处?
一名三级武士,在魔府方面,虽算不得顶尖人物,但也不失为一名高级分子了。
偌大一座洞仙山庄。三级以上之武士,不会有多少,他现在来到此地,说不定还可以在那位天王徒徐永都面前端端架子呢!
苏天民纵骑登坡一越过广场,迳向那座峨耸的庄楼缓策而去。
在护庄壕沟前,苏天民勒骑停下。
迎面门楼上,传来一声问话道:“来者何人,请即通名!”
苏天民不慌不忙的自怀中取出那面紫色令旗,迎风一抖,沉声答道:“天一一三第二十八号,奉谕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