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让周二少吃点苦头。
但是小孩子气的——比如不通知周懿大雪天一群人抛下他分开走,和把人锁到废弃仓库里,大雪天不告知任何人独自下山那可不是一个概念。
也已经远远超出了所谓想要恶作剧和报复的说法。
包名章求爷爷告奶奶的,才请动了当地几个有名的老人出手。小胖子这一两天每隔几个小时一个电话下去,一开始打过去周家还有人接,后来就没了。
他打电话去报警,可周家直接说周懿没事。
这件事直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递出来的消息说周二少当时没事,周铭已经死了,周礼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开口,包名章就是觉得不对,于是求到了自己爸爸那里。
包富贵真的是觉得养了这个儿子是欠了自己的,于是亲自去找人,但没想到也还真的没有找到周懿。
包名章可算有了一点让人搜山的理由,他想就算弄错了也没关系,就当是今年冬天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吧。
所以当包名章真的找到周懿的时候。
他宁愿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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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远记得门推开的时候,雪花砸在自己肩膀上的感觉,冰水顺着脖子里往里面流。包名章口角溢出来的都是雾气,他慢慢往里面走,找到了被锁在那里的周懿。
包名章永远都不会忘了那一刻。
包小胖子发誓自己永远都会记得这件事。
他知道周懿是被自己的事情牵扯进去的,他知道周懿如果当时保持了沉默就不会这样,他知道无论是今天的局面还是这场闹剧,起因和他包名章脱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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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周懿被救下了山。
然后周懿和家里闹翻了。
然后周懿就出了国,说是要去学习。
然后那些人该进监狱的进了监狱,该遣送出国的遣送出了国,唯独被保下来的那个。
叫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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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以后,当包名章哼哧哼哧地翻过山坡找到周懿的时候,那个人瘦了许多,那外貌还是像以前那般漂亮,让人挪不开眼,只是那天阳光太过灿烂,让人看不清周懿的那双眼睛。
“周二啊。”
包名章小声地喊了句。
“原先不是叫我狐狸的吗?”
周懿抽着烟问。
包名章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周懿拍了拍身边的草地,“坐啊,我被下放到这里来学个东西,叫热固溶。”
“嗯,”包名章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