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语脚步踉跄,即使被人松开她也要抓扶着男人作为依靠点。她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神智沾染酒精,原本应该是不清晰的,此刻却越发紧张。
“你……”她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意思?”
他不说话,深邃黝黑的眼眸望着她,似乎正在翻腾着某种情绪,掩盖不下。
沈书语想往门外走,说:“你、你送我回去吧。”
“回哪儿?”他声色轻浮。
沈书语又是一愣,手指仍搭在男人臂膀之上,她稍一用力,身体向后撤退,便就有另一股力覆在她后背处向下压。
他低着头在她耳边轻声:“走这么远的路,不嫌累?”
沈书语耳边激起一层细密的酥麻,她抬起头,看见那双咫尺之近的眼睛。
秦业诚的姿态不容反抗,从前沈书语觉得他蛮横不讲道理,如今却觉得这蛮横里掺杂了些不一样的东西,譬如说他的声音,隐隐约约里带了颤,问她:“愿意不愿意?”
沈书语不说话。
秦业诚就说,这家饭馆门外不远,有一家景色很美的民宿酒店,他觉得她会喜欢。
沈书语紧张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却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就回应他:“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
“知道门外不远——”她顿了一下,说“有酒店。”
“我就是知道。”他低声说。
沈书语往后躲,手指张开抵在他胸膛前,正色道:“你去过。”
秦业诚手里力道加重,她那点儿力气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他不紧不慢,重新将唇瓣压在她耳廓边,说:“我说我没去过,你信么?”
沈书语受不了他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别开脸去。
原来这饭馆不止有正门一个门,沿着走廊到尽头,是一扇更为精致的后门,而早在脚步踏在长长走廊之中,秦业诚的手便拨开她正经又端庄的衣摆,指尖与肌肤相触。
这果酒的厉害之处,便是神智清楚,脚步虚浮。沈书语越发迷茫,她想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是否对秦业诚产生过好感。
如果有过,那好感从何而来?
也许酒意会放大从前清醒时不敢多想的。
他人高腿长,事业有成。他发脾气时很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凶。他的其他模样……会是什么样?
沈书语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她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没来得及欣赏这一路的景色。
听闻门被打开的动静,随后大风刮来,缠绕着他的味道占满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