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之今夜喝了不少,他与众人举杯、来者不拒,真正是高兴至极、宾主尽欢。
荏南与明之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步翩跹,腰肢袅娜,不时还耳语一下,引得宾客们不时发出善意的笑声。
这场订婚宴热闹极了,排场也大,直到深夜江公馆仍灯火通明将天都染亮了三分,直把不少人都醉了,由明之出面安排妥当。
德国赫姆勒摆钟“铛铛铛”敲到第三下后,整个江公馆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走廊里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一隻光裸的足从提起的裙幔中露出来,落在地板上,在暗夜里也如雪一般微微散着光。柔白的纱在胡桃木上拂过,荡出一点缠绵的簌簌声。
“吱呀”,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又被轻轻合上。
江庆之还未睡着,头疼得难受,他闻声转了过去,却怀疑自己尚在梦中,可便是他的梦,也未如此美好过。
荏南散着鬓发,松散地铺在肩头,乌发间犹能望见肩头雪艳的肌肤,细致的锁骨伶仃铺开,被轻柔的蕾丝半掩,纱裙被轻轻提了起来,露出一双小巧的足,毫无畏惧地立在这暗夜深沉的房中。
见江庆之望了过来,荏南脸上荡漾出一个笑,灿烂得仿佛从来没有受过伤,她又问了一次那个问题:“大哥,我好看吗?”
江庆之知道自己不该答的,从他交出她的手那一刻,从更久以前,他就不该答的,可他还是说了,“好看。”
荏南往床边迈了一步,歪着头用天真而温柔的语调说:“那今夜,我做你的新娘子好吗?我连嫁衣都穿上了,你给我准备的嫁衣。”
江庆之抵着太阳穴,说不出话。
荏南轻轻抿了抿唇,继续说着,“每年生日你都会让我许三个愿望,然后偷偷帮我实现,可我每次都隻说两个愿望。我许过公主裙,许过每天吃一块草莓蛋糕,许过一个月可以不用做拉丁文作业,还许过其他许许多多的愿望,都实现了,只差一个。
既然注定是分离,那么至少今夜,让我做你的新娘子吧,这就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变过的,第三个愿望。
若从来没有拥有过,我这一生大概放不下,余生那么长,你总得给我机会让我忘了你,好好成为别人的妻子、母亲,为了我还能够好好去爱别的人,去过幸福快乐又安稳的一生,帮帮我吧。
辛德瑞拉也有一晚和王子跳舞的机会,你今晚,还没和我跳过舞呢。”
她眼中闪动着泪,却笑得无忧无虑,一滴泪落了下来,她也随它去,仍然笑得很美。
江庆之的头愈发痛了,视线也越发无法集中,只能看见半明半晦中荏南的泪痕在耀着一点光,仿佛被蛊惑,他朝那唯一的光源而去了。
“别哭。”
“别哭,我的囡囡。”
荏南的脸被泪水打湿,微微发凉,被温热的唇碾过,一点点吻过她的脸庞,唇上的纹路印在她的肌肤上,呼吸拂过眼睫,让人觉得发痒。
她最后流了一次泪,不顾一切地抱住他,紧紧抱着,汲取大哥身上的温暖,而终于如她所愿,江庆之也回抱了她。
白纱下的脚尖离了地,足背擦过床沿,留下如微澜的纹路,修长的手臂穿过腿弯,荏南被抱在庆之怀中,足尖还微微摇荡,在半空中点着,蓬松的纱裙也滑了一些下来,拂在玉色的腿上,正因为如此纯洁才格外引人去破坏。
一隻手滑进了轻纱当中,朦胧间仍然可见那隻手是如何抚过寸寸肌肤,骨节分明的手在裙下起伏,带起轻纱也微微摆动。掌纹上的薄茧刮过最柔嫩、最敏感的大腿内侧,每一点感受都那么清晰,如同冬日里的静电,讷讷的疼又裹着些刺痒,从神经末梢一直传到尾椎骨。
荏南反射性地仰起身子,脊骨反折,将胸乳挺得高高的,几乎要从锦缎中蹦出,摇荡着的乌发悬在蝴蝶骨上,隐隐可见那点秀气的骨头仿佛振翅一般颤动,她近来瘦了许多,连背后的脊骨都隐约浮现。
一隻手穿过夜雾一样的发丝,擒住荏南的后颈,掐着她的脖子让她被迫更深地仰起首来,动弹不得,真正献祭一般。
尾指抵在后颈一颗朱红的痣上,那颗痣极细,仿佛血点,从来被掩藏在发丝间,只有最亲密的人才会知道,才会被蛊惑。
指尖在那颗痣上细细碾着,人类的体温明明都是相同的,可她觉得如同烙印一样,刺烫着自己的脊骨,她忍不住发出一点细微的喘息,在暗夜里如同皮肉划破支开的蛛网,难以察觉却缠绵指尖。
手掌延展开来,拇指拂过耳根、下颌,四指囚住她细嫩的颈,将她托着按向自己,荏南还未来得及多喘息,便被咬住了,牙齿狠狠咬过她的身体,牙尖嵌在那颗朱红的痣上,反覆碾磨,用的力度极狠,几乎要将肌肤咬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