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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在学习什么？”季阳怀疑自己听错了。郁白初叹气道：“他在看色情片。”季阳瞬间沉默了，然后一口咬定：“他想睡你！他绝对想睡你！”张嘴郁白初愣了下，看见阳台上的少年，忽然轻轻摘下了耳机，他对着手机里的视频，不知道在想什么。季阳还在发消息，是只看文字都能感觉到的激动：“白初！他想睡你！他肯定想要睡你！要不要我给你们传授下经验啊，我非常有经验的！”他的手机没有设置静音模式，所以消息一进来，就响了。郁白初低头看了下季阳的回复，再一抬头，就看见阳台上的少年回头了。夜色下，少年漂亮的眼睛微微睁大，很显然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震惊，拿着手机的几根手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随后，眼睫下垂，耳根子慢慢地红了起来。“在看什么？”郁白初走过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抓他的手，想将被他翻过去的手机拿起来。那语气，寻常的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一样。郁白初刚碰上手机，燕图南小声恳求：“哥哥，可不可以不要看？”他是真的挺倒霉，能碰到的尴尬事，几乎全让他碰了个遍，上次是不小心擦枪起火，这次是学习看视频。他想解释，可一张口，就觉得自己像个欲盖弭璋的变态。郁白初轻声说：“可能不行。”燕图南耳朵更红了，声音也更低，抓着手机不肯放，小声问：“你会骂我吗？”“不会。”“真的么？”现在的燕图南真是像极了一个背着父母看片被当场抓获的好孩子，他觉得自己辛苦塑造的乖巧形象全面崩塌，甚至不抬头，也能想象到父母眼中此刻的震惊与失望。他眼神落寞，很无助很可怜地问：“一定要看吗哥哥……”“嗯。”郁白初成功将他的手机翻了过来，其实没用上什么力气，燕图南看似握的紧，可郁白初只要稍稍露出一点强硬态度，他就顺从了，无比顺从。郁白初看着视频里热火朝天的画面，没有说话。燕图南刚准备开口道歉，郁白初忽然搬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一只耳机，温柔地塞进他的耳朵里，用带着些许打趣的语气笑话道：“上次我给你看那个纪录片的时候，就告诉过你很重要的，长大了会用得到，但你偷懒要睡觉。现在谈恋爱了，是不是就不会了？”燕图南愣愣地看着他，“哥哥……”郁白初将另一只耳机塞进自己耳朵，笑着说：“不过这种视频好像不能就你一个人学习吧？要两个人一起学，后面才会有用。”“……我以为你会生气。”郁白初似乎有些不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生气呢？不论我是之前的监护人身份，还是现在的男朋友身份，我都没有理由生你的气。你忘了吗？我之前还专门找过这类视频给你学习，不是么？”郁家的家庭教育就是这样，开明尊重，非常温馨，在郁白初的记忆里，父母从来不会干涉他的行为或决定，只要不影响到他人，你可以做任何你喜欢的、哪怕是别人不理解的所有事情。而在中国父母眼里谈之色变避之不及的性与爱，郁白初父母在他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讲解过了这方面的知识，甚至在郁白初表现出对男孩子更有兴趣时，他们还会温柔地表示，爱不分性别，你应该活的自由而洒脱。现在的郁白初，就带着这样的观念，告诉偷偷看片子的燕图南：“这并没有什么，这是你这个年龄应该经历的，对这些事情好奇很正常，这说明你长大了，我应该为你感到高兴才对，你怎么会觉得我要生气呢？”他言语温柔，像是夜晚的风，能带走所有的不快。可燕图南却发现了些别的，他看着郁白初的眼睛，带着几分叹息道：“哥哥，有些时候可以不要把我当成孩子一样看待么？”郁白初愣了下，“我……有么？”“有。”燕图南认真道：“你的语气，很像在跟自己的孩子说话，每一句都像，非常像。”郁白初忍不住笑了，弯着眸子：“可是，你在我眼里就是孩子啊，不是么？”“我不喜欢，哥哥。”这是少见的，他勇敢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不喜欢被当成孩子，不喜欢他以长辈的身份自居，不喜欢他们之间的距离感。郁白初摸着他的头，眼里都是欢喜，人前清冷疏离的人，也会跟他开着玩笑：“你不是孩子，那怎么我让你吻我的时候，你不敢呢？”“……”现在燕图南就是被欺负的那个，郁白初拿他不会接吻的事情，在调戏他、笑话他、逗弄他，目的就是想看他脸红，想看他不好意思。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再有礼貌有家教有风度，都会忍不住暗戳戳欺负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他，所以才要欺负他。“我怕你生气。”怕你生气，所以不敢逾矩，怕你生气，所以小心翼翼。郁白初似乎叹了口气，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亲，声音很轻地说：“小息，我跟你谈恋爱不是心血来潮，不是可怜你，不是被逼无奈，就是喜欢你，你担心什么呢？你这个年纪，就应该肆无忌惮，放纵些，不是么？”如果他们能有孩子，郁白初将会是非常优秀的父母。可惜他们没有，所以他现在就是个非常合格的完美的恋人，他会想方设法安抚胆怯不安的小男友，会教他怎么谈恋爱，会教他怎么亲吻自己，会教他在将来怎么把自己吃干抹净，会一步步养肥他的胆子……他搂着燕图南的脖子，诱哄着他，呢喃着：“来吧，我教你怎么接吻，我教你长大后的事情。”燕图南怔怔地看着他，然后慢慢地，抬起头，闭上眼睛迎接他的吻。他抱着郁白初的腰，感受着被爱的滋味。他被爱意包裹着，他的爱人在告诉他，大胆点，我是属于你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不要害怕，不要退缩，不要惶恐。四片唇瓣贴在一起，互相磨蹭，在浅浅的呼吸声里彼此试探。温度在上升，气氛逐渐由暧昧浪漫，变成了其他的。燕图南的脑海里，忽然想起燕听雨先前发给他的消息，想起她说的话：“其实接吻这种事情吧，技巧都是辅助，情感氛围到了，你自己吻着吻着就能玩儿出花来了，知道吧？而且你对象还那么温柔，对你那么纵容，就算你怎么过分他也不会生气，所以你怕什么呢？你大胆点嘛，床上的君子没有人会喜欢的。”耳边是浅浅的呼吸声，两人唇上都热了起来，湿润柔软。但燕图南感觉少了什么，仿佛在隔靴搔痒，他终于觉得不够了，他终于开始贪心起来……对，少了什么，现在这样不够，还不够，他要的不是这样温柔的，或者说这样的温柔已经不能满足他了……放在腰上的手摸了上去，燕图南几乎是本能地，托住了郁白初的后脑勺。而就在这一刻，这场亲吻的主动权，似乎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像是茅塞顿开，无师自通般，在郁白初张嘴呼吸时将自己的舌头滑了进去，然后按在他后脑勺上的手稍稍用力，加深了这个吻。他甚至还知道用空出来的左手，牢牢抓住对方试图挣扎的手，扣住手腕，将人推搡着抵在了墙上。郁白初呼吸直接乱了，断断续续，就像是要窒息一般，细长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衣服，大脑被吻的开始缺氧，呼吸凌乱，口腔中被逮住一顿磋磨蹂躏的舌头，几乎被搅弄得麻了，几乎失去知觉。他立即睁开眼睛，怀疑面前是不是换了个人，他不记得自己有教过舌吻，他绝对没有这样教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