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回到房间,发现蜡烛燃烧到了一半,床上隆起一个身影,他轻步靠近,青烟已经安稳地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满意地凝视着床上清秀的脸蛋,钻进了被窝里,把她这个暖炉抱在怀中。
真的,暖。
似乎感觉到寒冷,沉睡的青烟下意识地往旁边闪躲,梦中却传来温和如水而带着不可抗拒的声音:“不许动。”
她撇撇嘴,却是乖乖地任由冰块贴着自己。
翌日,她感到胸前特别的沉重,而且脖子下有硬硬的东西压着不舒服,低吟一声朦胧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房间不一样……不一样了……
她僵硬地抬头看看胸前横跨的手,再扭头,蓦然对上夜暮沉魅然的凤眸,正想推开,他却自动地收回手。
“帮人暖床,最后心安理得霸占床位的人,本王倒是第一次见。”
他把手递过去,“本王的手被你压了一整晚,酸着呢。”
青烟满脸歉意地起身帮他揉手臂,也许是熏香的作用,昨晚是她睡得最舒服的时候,只是,这熏香可不只是简单的安眠作用。
“暮沉,以后那熏香还是少用为妙。”
他挑眉,调戏道:“吃醋了?”
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若是她说怀疑书逸然在熏香中搞鬼,他怎么会相信……
这三天,她果真没有一点出去的念头,乖乖地做起妻子的义务,所有膳食营养均衡,房间打扫得一干二净。
当然,暖床的活,自然是少不了的。
夜暮沉在低头看书,青烟在一旁安静煮着茶,偶尔偷偷看下他的侧脸,呆在这个恶名满贯的深府,其实并没有多不好。
“王爷!”一向稳重的李管家竟然激动地闯了进来,满脸的着急和不安,却看见青烟后戛然而止。
青烟点头,适时地起身退出房间,双手关上门时,隐约听见李管家说:“他逃走了……”
紧接着,她刚离开没几步,身后的门猛然被撞开,两道快速得只能看见颜色的身影冲了出来,从她身前掠过。
回过神来,手中已经多出了这几天她从未离身的披风。
暮沉他……有急事去做也不忘递给她披风?心中一暖,她将披风紧紧抱在怀中。
回头看进去,房间已经空荡一片,她走进去把烧着水的火熄灭,将他的书整理好,拉开抽屉准备放进去,然而视线紧紧地粘在那盒胭脂里,再也移不开。
就是那盒,让夜暮沉不惜褪去惯有的笑脸,痛打她二十杖板的胭脂。
她摇头把心中细微的酸意甩开,每个人心底都会有故事。
“夫人。”
她的侍女站在门外呼唤,打断了她的沉思,青烟连忙把书放好,披上披风走到她们身侧,侍女才开口:“王爷吩咐,他没回来之前不得擅自离开。”
青烟点头应下,担忧地看向外面的天空,她从未见过夜暮沉这么着急的身影,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叹了一口气,走回丽院,从抽屉中拿出一些香料和纸张,利索地配制起来,所以她材料有限,但做出几种防身的香料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