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岳霖趴在苏嵬的背上,这后背已经不像小时候那般软乎厚实了,苏嵬的骨头硌的他生疼。不过却是依旧温暖的很!
“怎么样?舒服吧!咱可不是只会打仗杀人的蠢蛋,背儿子咱也照样行不是?”苏嵬得意的开口,“想当年,你还小的时候,你娘又不在,我就天天背你,你把我当马骑,还天天闹着要找娘,然后每次都尿我一脖子!”
苏岳霖闻言先是一笑,立马又是轻嗤一声,强扯一口气,“放屁,你每天想着杀人放火,开疆扩土,又背过我几次?”
“哎,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没良心,咋就不记你爹的好?咱不说别的,爹每年给你买了多少糖葫芦?”
苏岳霖点点头,“好吧!看你每次死皮赖脸的给我糖葫芦的情分上,咱爷俩就不互相揭短了!”
“这才像话嘛!老子儿子上阵也是亲兄弟,哪有窝里斗的!”苏嵬胡拉乱扯,满嘴荒唐,听的面色越发苍白的苏岳霖嘴角直抽,脸皮发僵!
“唉!你爹老喽!你也重了!怕是再过几年,就背不动了啊!”苏嵬叹口气。
苏岳霖趴在他的背上,仿佛进入了梦乡,呢喃开口,“几年,我还能等几年么?”
苏嵬身形一顿,张嘴便骂,“净他妈的胡扯,老子的种,我没让他死,阎王来了也得给我退回去!我倒要看看这阎王是活着的厉害,还是死了的厉害,是姓秦的厉害,还是姓苏的厉害!”
苏岳霖轻轻一笑,“要我看还是你厉害些,这世上哪还有比你更不讲理的人?”
苏嵬咧嘴一笑,一口白牙,更加得意,“知子莫若父,要不说这儿子还是和爹亲呢!咳咳,别人我不知道,但咱爷俩肯定是如此!你说是不是?”
无人应答,苏嵬有些尴尬,“咳咳,没事儿,咱自己说着玩儿,一个人乐呵乐呵!”
苏嵬将陷入熟睡的苏岳霖往上颠了颠,继续往前走,依旧自言自语,旁如无人!
四周的白袍玄甲莫不是伏跪于地,静静目送苏嵬走出一段路,然后起身远远地吊在身后!
苏嵬是一头灰发,苏岳霖亦是一头飘散的灰发,像极了两条受伤的孤狼,互相依靠着取暖,舔舐伤口!老狼是北苍的王,小狼是北苍未来的王,王道多舛,尸骨成山!
我欲成王,天下言孤,此孤当真孤,孤寡一人,乱冢荒坟,无处话凄凉,微风过处,冷!冷!冷!
红袖扭过头去,不去看那两道背影,看着那夕阳落处,许久不曾回神!舒儿从一旁走过来,挨着她的身侧站着,抬头望向红袖。
红袖低头一笑,“放心吧!他是北苍的天命之子,天不收他,谁敢让他死?”
舒儿点点头,似懂非懂!
红袖莞尔,伸手摸摸舒儿的头,怜爱地将手指穿过那柔软的墨亮青丝。
“舒儿!好好替我照顾他!”
舒儿有些疑惑,望向红袖,“姐姐要去哪里?为何不自己照顾?舒儿不会照顾别人,只会添麻烦!”
红袖一笑,“舒儿很厉害呢!已经会照顾人了!姐姐要去一个地方,过几天就回来!”
“姐姐,是要去找救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