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毕,千叶起身回道:“红焱说我昨夜偷了她的人,所以这才一早跑来寻我的不是,让信使看笑话了。”
“偷人?”信使的笑声显得阴恻恻,“这就是红焱的不是了,你的人必然是男人,千叶难不成还能偷了你的男人?”
信使历来喜欢调戏千叶,这一点连红焱也是深感厌恶,但面上却不能带。只是奇怪千叶做事从来都是避着信使这个怪癖,今日却有些一反常态,故意将话题带歪,好生奇怪。
“信使误会了。”红焱道:“昨夜幽闭司丢了一名重犯,看守们回话说是千叶将人带走的,而且还留话说想要人,需我亲自登门才行。信使明鉴,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呀。”
“哦?关在幽闭司的可都是任务失败的受罚者,而这一向是红焱所辖。”信使看向千叶,“千叶,你怎么说?”
“回信使,此事只是一场误会。人我是没有带出一个,尸体倒是有一具,此刻还在天人殿的药房中,正好这事信使赶上了,不如请信使做个见证,省得红焱误会于我,平添不快。”
“也好,正好请信使评断此事是非曲直。”红焱以为千叶是故作姿态,很怕他会反悔一般,赶紧引着信使进了天人殿。
“千叶啊,你这天人殿还是冷清得好像结了霜一样,还是红焱的*殿好啊,人间极乐之所。”信使说话的时候,刻意四处扫了扫后,才问道:“你的新战仆呢?”
千叶道:“信使玩笑了,我十年都没有过战仆了,何来什么新战仆之说?”
“怎么没有,那个很像千夜的姑娘不是……”
红焱皮笑肉不笑地插嘴道:“那个莫朝云被千叶扔到十九院去了。”
“什么?”信使诧异地望向千叶,“红焱所说当真?”
千叶淡淡道:“此事正要劳烦信使禀告主上,那个丫头资质实在平庸,若说她像千夜,或许也只有那张脸而已,余下的不提也罢,既不灵活也不机智……”
信使却打断千叶的话,“那个丫头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丫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千叶啊,这可是魔主的原话,我带给你,你要记着,此事是魔主的意思,不容更改。”
千叶神色恭敬,道:“只怕这事……”他说到这里看向红焱,却见她入了药房,直接奔到了中央的炼药床前,一把扯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单,赫然入目的正是顾莹庾早已失了血色却又无比平静的那张脸。
红焱死死盯着这张脸好半晌,才移目往下。被斩断的下肢、失去血色的面容……这一切一切都如此清楚地揭示着死者的身份,可是却无法令红焱相信。顾莹庾竟然死了?不对,千叶精通易容术,谁知道这张脸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红焱勾指成爪,就要滑向顾莹庾那张惨白无色的脸,却有一道更加迅捷的影子抢在了她携带风声的一抓之前,格挡住了她的手腕,“这可是我试药一半用的药尸,损毁了你要赔吗?”
来人自然是千叶。
红焱怒道:“千叶,你这么阻拦,显然是有鬼。”
千叶却冷笑道:“信使在此,由他检验最是公平。”
信使已经到了跟前,探出手指摸了摸顾莹庾的那张脸,又探了探她的勃颈处以及胸口后,才道:“死透了,没假,红焱啊,这事是你多虑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大张旗鼓去救人竟原来是假的吗?先把人杀了再救出来的意义何在呢?难道是……想到这里,红焱忽然神情一变,不可思议望向千叶。
后者却安然听着信使说道:“今日我来,是有魔主的一件任务要和你说,千叶啊,虽然你身上的伤还不是很好,但此事还是需要你亲自出马才行。魔尊出行一定要有战仆相随,这也是魔主花费许多心思才找来那个丫头的原因啊,你可不要辜负魔主的一片心意,还是收下那个丫头吧。”
千叶道:“既然是主上的命令,属下自然遵从,只是……”
信使见千叶话中犹豫,又想起刚刚他就话说一半未完,于是问道:“刚刚听你话说一半,只怕什么?和那个丫头有关吗?”
千叶点头道:“怕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