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我是陈醉的嫂子了。”“不对吧,那个好像是抱阳观的老板?之前就听江湖传言,去抱阳观可以捕获帅道长一个,但是运气好的话,还能看到这位。”“上午我闺蜜还说抱阳观出点心了,怎么吃点心还有帅哥陪的![好喜欢]等着我,我也来!!”“我马上就到现场[太开心]。”……陈醉看下来,颇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些人怎么了,仿佛和他哥一样,陷入了某种狂热啊。他拍糕点是和桌面平行着拍的,所以把对面的人和建筑也拍进去了,照片里谢老师正懒散地坐在藤椅上,手指抵着下巴一脸淡笑地和他哥聊天,但是作为一个直男陈醉对评论区的狂欢不是很有参与感。不过看这些人的意思,谢老师在某种程度上,还有那么些人知道,只是这些人对他了解的也不多,都江湖传言了。“统一回复,这不是我哥,是我哥朋友,叫什么谢老师,不知道是义工还是老板。”陈醉回了一下,然后关了界面。吃完了糕点谢灵涯还带他们一起去文昌殿,“文昌帝君像也是刚换过的。”陈醉一边走一边看周围,心不在焉,从主殿后门出来时,脚在高高的门槛上一勾,竟是摔了一跤。“陈醉,没事吧?”陈默赶紧把弟弟扶起来,只见他龇牙咧嘴,把七分裤一捞,膝盖都破了。陈默立刻激动地道:“谢老师,流血了,那个,可以用止血咒吧?”谢灵涯:“……”他看着不太像是担心弟弟,倒像是很想再见识一下谢灵涯的奇技。陈醉却是慌了,我靠,还念咒,他哥怕不是疯了,他答应来上香就当是玩,但是念咒也太奇葩了吧,立刻疯狂道:“不不不……我不!”陈默不赞同地看着他。谢灵涯看陈醉一眼,“扶他去后面吧,我去叫海哥过来。”“等等,我说我不要啊!”陈醉觉得完了,这是什么邪恶的道观啊,还逼人的,等会儿不会还让他喝什么香灰水,符水吧?他哥怕是已经被洗脑了!那个什么海哥,是这里的头脑吗?陈醉顿时脑补了巨多可怕的情节,一脸惊恐,张望周围,想找人求救了。会不会有人信他呢,大家不会都被洗脑了,或者觉得他们家务事吧?他和他哥可是长得很像的!谢灵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医生也不要,那你是想自己糊点口水吗?”陈醉:“我……啊?”陈醉一脸尴尬,这才发现自己先入为主,觉得他哥被洗脑了而谢灵涯是神棍,加上他们还提到什么咒之类的。没想到,“海哥”是医生啊……“你弟是不是对中医有什么不满?可是消毒包扎他也是用现代手法啊。”谢灵涯问陈默。他也想到这小孩可能误会了还是要念咒,但不对啊,他们道教什么时候强行(重音)安利过了?再穷也不干这事儿啊!有时候在道观里,有的病人盲目求神,他还会劝人去后面诊所看病。陈默也不知道啊,看陈醉那傻样,说道:“别管他了,麻烦海医生吧。”随后,海观潮拿着医药箱过来,看伤口不深,也没有沾到脏东西,不需要打破伤风,消毒包一下就成了。陈醉脑补过头,略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玩手机。朋友圈又多了很多评论:“什么??谢老实?我心碎了!”“他怎么能叫这个名字,大哭,我不去了。”“失恋了失恋了。”“我不能接受他叫谢老实,不能。”“?”陈醉往上翻了一下,发现自己之前打错字了,撒气一般回复道,“你们有毒吧??我只是把老师打成了老实。你们真肤浅!”评论区再次陷入狂欢:“啊,又会爱了。”“拿起我收拾好的包包,肤浅地去喝茶啦”_陈默兄弟给文昌帝君上了香后,又去拜了一下王灵官,然后才离开。当然,陈醉后来收到了很多谴责,因为他们走了后谢灵涯就没有出现在前院了,闻讯去抱阳观的人最终只观赏到了张道长被迫捧着糕点摆拍,不过糕点还是不错的。谢灵涯本来是想睡个午觉,但还是先去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后开始做题,做完题才小睡了一会儿。差不多五点钟的时候,谢灵涯起来,打算待会儿做菜了。谢灵涯在厨房溜了一圈,拿了点吃的,打算去敲施长悬的门,手刚抬起来呢,门就开了,他一愣,随即笑道:“我给商陆神换吃的呢。”他说着,眼神一转,看到祭坛上空空如也,商陆神躺在施长悬枕头边上,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念咒啊,他欣喜地道:“是不是开口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施长悬犹豫一下才点了点头。谢灵涯:“哇,他说什么了?”施长悬:“…………”谢灵涯:“?”谢灵涯很茫然,不是,为什么这也不回答啊?“那我能进去吗?”谢灵涯又问,只见施长悬迟疑得更久了,才让开。商陆神还裹着手帕,像个小娃娃一样躺在枕边。谢灵涯一步步走向商陆神,施长悬就在他身后紧紧盯着,竟是生平难有的局促。谢灵涯会听到什么……谢灵涯俯身,把耳朵凑近了商陆神,几秒后,他歪过头来道:“嗯?怎么不说话的?”……那个喋喋不休的商陆神住嘴了?见施长悬也走到床边来,谢灵涯就把商陆神拿起来,放在施长悬耳边,他伸手去接。谢灵涯一松手,施长悬就听到商陆神细声说:“呼——好害羞哦。”施长悬:“…………”耳报神的声音很小,谢灵涯什么也没听到,还睁大了点眼睛问道:“怎么样,有吗?”施长悬撇头:“没有。”谢灵涯很失望:“它是有自己的想法,会自己选择时候说话吗?那它之前到底说了什么?”商陆神现在就在说话呢,它的声音传到施长悬耳朵里:“谢灵涯晚上想烧鱼,菜市场有一条非常肥的鲤鱼,就在左转第三排第二个摊位……”施长悬视若未闻,缓缓道:“雷声吓过的后遗症,不大灵光。”商陆神的声音顿住了。谢灵涯遗憾地道:“啊,所以没什么动静,而且内容也不灵验,没什么用么?”难怪施长悬不说话了。施长悬:“……嗯。”商陆神:“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谢灵涯:“有没有什么办法?”施长悬把商陆神放开,淡然道:“我再多念几遍咒试试。”他想这个坏掉了的商陆神大概嚷了句不会变之类的,但离开耳边也就听不到了,比蚊子的声音大不了多少。谢灵涯看到了,却是笑道:“总举着也不方便吧,等等我给你找个别针。”不等施长悬说话,谢灵涯就出去了,他不但找了个别针,还拿了把剪刀,把商陆神身上的帕子剪开,再用别针收拢卡住,这样看起来就有个衣服样了。然后把商陆神别在施长悬领边,就跟装饰似的,只是与施长悬冷淡的气质不太相符罢了。谢灵涯:“哈哈,还挺可爱的。”施长悬有些不自然地拨了一下商陆神。商陆神:“我,可爱。”施长悬:“……”_晚上吃完饭后,施长悬便放空大脑念咒,无视这个不停说话的商陆神。他没有搪塞谢灵涯,他觉得多念咒,可以把商陆神调试正常。这个商陆神是有问题的,坏掉的。一旁,张道霆则问谢灵涯:“施道长是不是不喜欢吃鱼啊,晚餐时问的那句‘这是草鱼?’冷冰冰的,把我吓死了。”谢灵涯:“没有啊,后来你出去,他又跟我说以后去哪个摊子买鲤鱼,只是不喜欢吃草鱼吧。而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对菜市场那么了解。”还热心指导他这些琐碎事,真是难得。张道霆看了两眼坐在稍远处的施长悬,又道:“施道长那个娃娃是什么啊?”他忍了好久了,看到高冷的施道长肩上挂个小木偶娃娃,太违和了。海观潮倒是脑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他看施长悬一直在小声念咒,问道:“你们上次出去,不会就是为了那个东西吧。”“是啊,”谢灵涯给他们稍微介绍了一下,“别往外说啊,也别和施道长提,那个商陆神好像不太灵光,提了他可能伤心。”张道霆干笑两声,不是很能想象施道长伤心是什么样子。谢灵涯看施长悬念过七七四十九遍,拿起茶杯喝水,想想就起身了。……施长悬忽觉耳边的嗡鸣声停止了,饶是他平日波澜不惊也松了口气,真的调试好了么,他不禁看了安静的商陆神一眼。——下一刻,忽然有人从后面贴过来,还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脸和脸中间就隔着一个木偶了。施长悬几乎都能感觉到这人微凉的气息吞吐,带着笑意在耳边道:“哎呀,看你样子还以为在说话了,想偷听一下。”施长悬有些僵硬,谢灵涯侧过脸,两人的头发好像都擦过了,距离近到稍稍一动,脸和嘴唇就要碰上了。太猝不及防了,施长悬一时动弹不得。谢灵涯还不起来,说道:“不会一直这样吧,要么不说话,要么说不准。还是它更喜欢山里?你会送它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