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千乘的步步为营令人难以置信。况且过了这么多年,谁能想到身居高位的周千乘会为了一个消失在自己生活中十年的oga如此煞费苦心。苏沫觉得自己太傻了,竟然相信周千乘。相信他们能和平相处,相信周千乘还保留着道德底线,相信自己在周千乘这里早就往事如烟。“你以为你不回来,我就拿你没办法,放你去过自由日子吗?”事到如今没什么可隐瞒的,说清楚早点断了苏沫念想才好,所以周千乘继续说,“你回不回来,结果都一样。只是你回来,我动手更方便些。”周千乘的动作要比苏沫以为的要早,也比苏沫以为知道的更多。早在周千乘掌权周家之后,就安排人盯着苏沫。他知道周逸在追苏沫,也知道苏沫答应了。但他当时无暇分身,一是初掌权群狼环伺,他过的步履维艰并不轻松。二是他还没想好拿苏沫怎么办,弄回43、可以吗苏沫曾接待过很多偏执型人格障碍的患者,却从未见过周千乘这种清醒着发疯的人。说他疯,他行事张弛有度、斯文儒雅,说他清醒,他又不计后果、手段狠辣。紧闭门窗的房间内渐渐涌起信息素的味道,苏沫呆怔着,鼻尖翕动,是周千乘在释放信息素。他释放得很少,也慢,刚刚达到安抚的量。标记后的ao有天然的吸引力和安抚能力,这是生理本能,谁也没办法抗拒。苏沫从那句赤裸裸的“我动手更方便”产生的不适中缓过来,长长吐出一口气。“你这样帮我妈妈,也是为了控制我吗?”“沫沫,你不能把所有事都往坏里想。”周千乘苦笑,他在苏沫心里的信用值已经为零,“帮李为期,诚然有这个原因,但也是希望你母亲过得好一点,这样你想起来,至少不全是恨我。”“你不是恨她?恨我们?”
“我早就说过了,我妈的事和穆姨无关,和你也无关。”“那周逸呢?”周千乘嘴角平直,眼前浮现出今天周逸气急败坏的脸,不得不说他心里的快感强烈。他平淡地说:“周逸下午已经来过了。”他说完,微微前倾身体,靠近苏沫。这个距离太近,苏沫往后仰,呼吸急促起来。果然,提起周逸,苏沫的情绪总是变得不一样,那些强撑的坚强一触即溃,那些隐秘的期盼还在。周千乘当然知道苏沫在想什么。“他首先是周家人,是周家利益共同体中的一环。且不说周家给他的这些,就是他在新联盟国那点成绩,也离不开家族支撑,人脉、费用、机会,光靠他自己,那么年轻就能成为t大教授?你要让他舍弃所有这一切,不计后果和你在一起吗?”苏沫觉得冷,体温在极速下降。周千乘还在说,打定主意把那些残酷现实撕开让他看。“好,就算他肯,就算他不在乎,你们结婚了,过个几年,激情过了,全是鸡毛蒜皮的生活琐事,你说他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周千乘知道苏沫听进去了。让他消化片刻,继而扔出最致命一击。“沫沫,你身上有我的永久标记,你确定,周逸能毫无芥蒂?”永久标记清洗手术前后历时半年左右,要经过大约六个疗程,且过程极其痛苦,需要把腺体里的alpha信息素一点点拔除,还有血液、肌肤、生纸腔内的信息素,都要清除掉,堪比刮骨疗毒。这类手术对身体伤害极大,且会影响oga将来的生育和健康。这还只是普通等级信息素,而3s级高阶信息素更强悍霸道,一旦标记之后迅速占领地盘,恨不能将oga全身每一寸都打上自己烙印。清除起来只会更难。在很多国家和地区,甚至明令禁止该类手术。带着这样永久标记的oga,其他的alpha会本能地不想靠近。况且以苏沫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具备条件手术还两说。“沫沫,就算他带得走你,你们的未来也没有意义。”光影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剪出一块块几何图形,晃动不安。房间里气温舒适,还有适量的让人心生倦懒的信息素。可这些都无法让苏沫的心脏暖和起来,他像在极寒风暴中穿行,没有终点,也等不到救援。“我们的法律关系已经生效,”周千乘语气平静,一锤定音,“你现在是我的oga,无法改变。”苏沫这才想起,方才他半昏半醒间,周千乘曾拿一份文件让他签字。和文件一起扔在他面前的,还有几张图片,他恍惚中认出来,那几张熟悉的脸,是穆夕和李为期,还有周逸。不敢不签。3月4日,距离大选还有两周。第九区公民第三轮投票即将落幕,境外投票随即展开,新闻播报里到处都是造势的团体和激动的市民,整个大选已经进入最后冲刺阶段。民调显示,周千乘的普选支持率已将另外两位候选人甩出几条街,但最终结果没出来之前仍有变数。普选票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境外投票若有大的独立国或独立区支持,胜算会更高。周家这几年和周边关系良好,尤其是周千乘,坊间传言他和新联盟国军委会成员傅言归私交甚笃。新联盟国是东部共同体中经济最繁荣、秩序最稳定的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