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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哗啦‐‐&rdo;水泼在曾通的脸上，他睁开双眼，看见侯风提着个空了的水桶在他面前。

&ldo;什……么？&rdo;曾通抹抹脸上的水，已近冬季，冰得刺骨的水减缓了他狂乱的心跳和血压，心脏仍然余悸般颤动着。

&ldo;什么什么？&rdo;侯风摇头晃脑道，&ldo;百密一疏啊，人总是有心理承受底线的，啧啧，真是百密一疏。&rdo;

&ldo;我们……乌鸦呢？&rdo;问完这句话曾通就知道自己是在说废话了。

侯风冷笑道：&ldo;他？他被我送到另一个时空里寻求宇宙的真理去了。那老小子要是知道还有人这么惦记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动得热泪盈眶。&rdo;

&ldo;我们……&rdo;曾通环顾四周，&ldo;我们这是在哪里？&rdo;

&ldo;水房。&rdo;[手机电子书www517zco]

&ldo;我，刚才，好象做了个梦，做了个噩梦。&rdo;

侯风将桶倒扣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从怀里摸出烟点上：&ldo;你不是发梦，你是他妈的差点疯了。看着一个人从清醒变成疯子再变回正常可是不大多得的经历，值得纪念。你也许想吃点东西了？来支烟？当过一回神经病，似乎需要来点食物好让你不断痉挛的胃安静下来，或者来点尼古丁让你抽搐的肺沉默下来。&rdo;

曾通接过侯风抛来的烟，点上一支。

侯风道：&ldo;你刚才大喊大叫，横竖不听老子的，老子开始可是很是不慡。最让人厌烦的是打都打不晕，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疯子的特性？&rdo;

&ldo;……&rdo;曾通这时才发觉自己头痛得厉害，他一摸后脑，发现老大一块肿了起来。

侯风道：&ldo;不过我后来听出名堂来了，这么说，你是被人陷害的？&rdo;

曾通无声地点点头。

侯风哈哈一笑：&ldo;象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崽儿，当然只有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你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你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看你说一句话，你的一生就在人家的眼睛里：上学，毕业，工作。如果可能的话，将来结婚生子，孩子大了之后退休，孩子有了孩子之后差不多该死了。简单幸福，一生充满了这个世界虚情假意的和睦和温馨，多么美妙，&rdo;他将手放在曾通的肩膀上，&ldo;可惜你运气似乎不太好。你的人生历程在此被打断了。&rdo;

曾通无语地看着侯风，侯风继续道：&ldo;其实这并不怪你，如果我是生在你那样的环境里……&rdo;侯风的眼睛第一次有了一丝迷茫。他想起了他的少年，想起了他走过的路，少年时代在街头饥一顿饱一顿，靠打架的技巧吃遍整条街，第一次杀人之后在惶恐中的逃亡，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侯风摇了摇头，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斜眼望向曾通，发现曾通正好奇地注视着他。他怒道：&ldo;看什么？不要忘记了咱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你现在最好老实点，否则你还是去见你妈的乌鸦或者马宣的好。&rdo;

&ldo;侯风，&rdo;曾通鼓起勇气道，&ldo;你为什么要杀狱长？&rdo;

&ldo;这是生意，有人买，自然有人卖，你那么好奇干什么？&rdo;

&ldo;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杀我？&rdo;

侯风冷冷地看着曾通：&ldo;你以为你还和我有什么交情或者友谊存在？我没有杀你还把你弄清醒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现在告诉我今天晚上狱长和你看见了什么，他告诉了你什么，确切地。&rdo;

在一瞬间曾通无法让自己否认自己心里涌起的失望和泄气。他慢慢将晚上和狱长外出的经过复述一遍，只是小心地避开了那本笔记簿。他一边复述，一边脑筋里飞快地转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