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瓦罐里的鹤顶红,是你下的?”
彭氏战战兢兢:“不是,不是啊……不是鹤顶红,是泻药啊!”
谢无咎眉头狠狠一皱。那天审查的清清楚楚,现在怎么就成了泻药?
张一璟问:“泻药?什么泻药?”
彭氏苦着脸道:“真的是泻药啊大人!那乞丐给我的时候,就是说泻药!我要知道是鹤顶红,又怎么敢往药罐子里放啊!那是要死人的啊。他说,和牢里关的那个,有点小过节,给我一点碎银子,让我放点泻药,让他受点罪。”
张一璟厉声喝问:“他一个瞎眼乞丐,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哪里来的碎银子买通你?彭氏,你既不是蠢笨如驴,就没有半点怀疑?”
彭氏脸面涨红,道:“那,怀疑是怀疑的。但他舔了一口,给我看看,说死不了人。我看闹不大,就应了。”
可最后,从瓦罐里验出来的,却是鹤顶红。而厉效良,也死了。
彭氏满面愁容:“大人,这都是真的,你要不信,去把那糟老头子找来问一问,就知道,我没说半句假话。”
张一璟正色道:“彭氏,你所说的证词,果真没有半句假话?若厉效良果真是因为你放进瓦罐的鹤顶红而死,那即便你不知道是毒·药,也要受罚。”
彭氏一听,哎哟一声:“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我被他给害惨了呀!”
正说着,一个小捕快附在曲勿用耳边汇报。曲勿用听完,脸色微变,又去和张一璟说。
张一璟听完,脸色如出一辙的变了,看向谢中石。
谢中石坐在一侧,狐狸眼一抬:“张大人,说吧!就不必附耳过来了。”
张一璟一哂,看向孟濯缨:“刚才,本官手下的人得到消息,去城西破庙找那瞎眼乞丐,可惜晚了一步。那乞丐已经被人一掌活活打死!而差役赶到时,孟世子,您身边的一位哑仆,正好在破庙之中。”
孟濯缨微微蹙眉:“乞丐死了?那哑叔人呢?你们若要问话,只管请他来,千万不要伤到哑叔。”
张一璟冷笑:“哼。还伤他?你那哑仆打伤两名捕快,翻过墙头,人就溜不见了!”
去了那么多人,连人家衣角都没抓到!
孟濯缨明显的松了口气。哑叔不善言辞,且脾气暴躁,她是真的担心。
担心那几个倒霉的差役捕快啊。
张一璟真是要被气笑了。
“瞎眼乞丐受人指使,诓骗彭氏,在瓦罐中下了鹤顶红,成功将人毒死。如今,彭氏抓获归案,可这和幕后主使直接接触的瞎眼乞丐,却被人灭口了!孟世子,现在灭口的,是你的奴仆,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孟濯缨反问:“大人手下的差役,亲眼见到哑叔杀人了?”
张一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