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些什么东西?&rdo;
&ldo;嗯,你知道,他到印度尼西亚做过一次大型传教旅行。回来后,被某种病毒之类的东西感染了。有人赶忙把他送到医院治疗。由于走得太匆忙,他把那台手提电脑忘在这里。你知道,他无论去什么地方,总是带着那东西。&rdo;
&ldo;这我知道。&rdo;切丽说。
&ldo;嗯,他在那所医院住下后,立即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把那台电脑尽快送去。当然我会为布鲁斯做任何事情。我带上电脑,刚出门,却又听到电话铃响了起来。布鲁斯对我说,他们正把他从急诊室中弄出来,直接送往高级护理中心,所以他目前无法会见任何人。我想他有一种预感。&rdo;
&ldo;一种预感?&rdo;巴克问。
&ldo;我想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去,&rdo;她说,&ldo;他告诉我与医院保持联系,以便得知他何时可以会客。他喜欢我,但是我知道他更想见到那台电脑。&rdo;
&ldo;这我不很清楚,&rdo;切丽说,&ldo;他爱你就像爱自己的母亲。&rdo;
&ldo;我知道这是真的,&rdo;洛雷塔说,&ldo;他曾不只一次这样对我讲。不管怎样,他问我能否把他电脑硬盘上的所有东西印出来,除他所谓的程序文件之外。&rdo;
&ldo;什么?&rdo;切丽问道,&ldo;是他的圣经研究成果以及布道文草稿之类的东西吗?&rdo;
&ldo;我想是的。&rdo;洛雷塔说。&ldo;他对我说,要准备足够的纸张。我想他说大约需要一令纸。&rdo;
&ldo;实际上要多于这个数吧?&rdo;巴克问。
&ldo;噢,是的,先生,远远多于这个数字。我站在那里,每次放入约二百张纸,直到用完两令。我对电脑怕得要命,但是布鲁斯还是向我讲清了怎样把一个前几个字符是他姓名首字母的文件的全部内容打印出来。他告诉我,只要我输入&lso;prtbb*.*&rso;,就会把他需要的所有东西印出来。我希望自己的操作是正确的。印出来的数量超过了他的需要量。我想应该把电脑关掉。&rdo;
&ldo;你已经放入第三令纸,对吗?&rdo;切丽问道。&ldo;没有。我刚才让多尼帮了帮忙。&rdo;
&ldo;是那个接电话的小伙子吗?&rdo;巴克问。
&ldo;对,多尼&iddot;莫尔可不只是个接电话的孩子。&rdo;洛雷塔说,&ldo;几乎各种电子玩意儿他都能修好。他教我如何在我们的激光打印机中使用那种旧式的连续进纸盒。他把一个盒子拽出来,纸从一端进去,然后从另一端出来。这样我就不必不停地放纸了。&rdo;
&ldo;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干这个。&rdo;巴克说。
&ldo;我以前也不知道。&rdo;洛雷塔说,&ldo;多尼知道许多我不懂的东西。他说我们的打印机很先进,很流行,每分钟应该打印差不多十五页。&rdo;
&ldo;那么你打印了多长时间了?&rdo;切丽问。
&ldo;大约从今天早晨我和住在医院里的布鲁斯通话后开始。在用完两令纸以及多尼帮我把那个大纸盒放进去之前,可能中断了五至十分钟。&rdo;
巴克赶紧走进里间办公室。眼前的情景让他看得目瞪口呆:那台高性能打印机把纸盒中的纸一页又一页输进去,然后从另一侧输出来,堆了高高一大摞。他把那摞纸规整了一下,然后两眼盯着进纸盒。已经印完的前两令纸打印行距为1,整齐地堆放在布鲁斯的桌子上。那个旧纸箱,就是巴克已经好多年没见的那种,可以盛五千张纸。他猜,已经用了百分之八十。当然,一定出了某种差错。布鲁斯能写五千多页的笔记?也许是洛雷塔输入的打印指令有错,把所有东西都印了出来,包括程序文件、圣经、用语索引与词典等。但是指令没有错。巴克随意翻阅了第一令材料,然后第二令,试图找出布鲁斯笔记之外的东西。但是巴克翻看的每一页内容都是布鲁斯的个人笔记,其中有他对圣经各段内容的评点、布道文笔记、虔诚思想,也有写给朋友、亲戚以及全球各地教友的信。起先巴克觉得有些内疚,仿佛自己在侵犯布鲁斯的隐私。不过,布鲁斯不是敦促洛雷塔把所有这些东西印出来吗?他是怕自己可能离开人世吗?还是他想把这些材料留下来另有他用?
巴克俯身看着那摞不断升高的纸张。他把那些材料从下面拿起来,浏览完一页,向下扔一页。这些行距为1的材料还是全部出自布鲁斯之手。在过去两年多时间中,他一定是每天都要坚持写上几页。
巴克回到切丽和洛雷塔身边时,洛雷塔再次说道:&ldo;我们不妨把电脑关掉,把那些纸张扔掉。现在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rdo;
刚才还站着的切丽现在坐在一把没有扶手的单椅上,看上去很疲倦。
现在该轮到巴克跪在洛雷塔身旁,安慰她了。他把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口气非常认真地说道:&ldo;洛雷塔,现在你仍可以通过为布鲁斯服务来达到为主服务的目的。&rdo;
她开始反对这种观点,但他还是接着说了下去。&ldo;对,他是去世了,但是让我们高兴的是,他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是不是?&rdo;
洛雷塔紧闭双唇,点了点头。
巴克继续说道,&ldo;有一件大事,我需要你帮忙。那个房间中有一座金矿。我只瞥了一眼那些材料,但我明白,布鲁斯仍与我们同在。他的学识、他的教益、他的爱与同情心,都没有消失。我们能为这群失去放牧者的羊群所做的是,把那些材料复制出来。我不知道这个地方能为一位牧师或一位导师做些什么,但人们需要了解布鲁斯写的东西。也许他们以前听他在布道中讲过,也许他们在其他材料中看到过。但这是一种对每个人都有用的宝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