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阴依水,离土而枯,焰烈焰黄泉。”娄姒言全然不理一脸肉疼的林奇,自言自语道,“果真是它?”
“什么?”林奇一头雾水的看着她。
“你们的名贵花,黄泉花。”
“黄泉花?”
“你们真是不要命了,这种东西都敢碰!”
娄姒言气急败坏道,她本来是一个心态很平和的人,然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她实在平和不下来。
“什么时候种的?”
见娄姒言怒气冲冲的样子,林奇老老实实回答道,“有十几年了,不过最近两年才开花。”
“种子哪来的?”
“赵叔从山里带出来的。”
“就是他夫人最先得的病?”娄姒言反问。
“是,诶,对啊。”林奇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紧接着又叹起气来,“唉!他夫人没福气,好不容易日子好了点,就死了。”
“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娄姒言突然冷声道,“你知不知道这一株就可以要了你们全村的命。”没错,娄姒言用的是村,不是镇。
原本她还不理解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镇子,虽然不大,建设的却不一般,村子里的人更是全都罗绮缠身,富得流油,而当她看到黄泉花的时候,却全明白了,黄泉花生的极美,这群人肯定是把这花卖给了大户人家,换了钱,黄泉黄泉,它只有在生长过程中遇到水,毒性才会扩散,使河水带毒,镇上的居民体内累积了十来年的毒素,终于爆发了,从妇女幼儿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中毒。
见娄姒言冷黑着脸,林奇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把一切和盘托出。
原本阎王镇不过是个落魄的小村子,叫阎王村,村里住着几十户人家,祖上流传供奉阎王,十几年前,赵风从山里带回了黄泉花的种子,尝试了不少办法,才种出幼苗,没想到这花一长就是十几年,最近两年才开花,这花却是极美,这里距离洛阳又近,所以村民把花运到洛阳卖给达官贵人,就这样富了起来。
于是便把落魄的村子建成了青砖青瓦的镇子,这也是镇子上的人虽然都是山野村夫,却都穿的很华贵的原因。
富了之后,镇上的人怕有人打黄泉花的主意,所以对外来人都很戒备,天刚擦黑就全都关门闭户,从不留宿外人,所以昨夜她和沈拓执意留宿,让老伯误以为他们是奔着黄泉花来的,才迷晕了她们。
“走,去石屋。”娄姒言丢下一句话,径直走了。
娄姒言回到镇上的时候,沈拓正在智叟先生的客房里悠闲的喝茶,眼见着沈拓端着茶杯递到嘴边,娄姒言想也没想顺手就把手里已经枯萎的黄泉花丢了过去。
“那有送人枯萎的花的。”沈拓两根手指轻轻夹住已至眼前的花梗,侧目倪着她。
“不能喝。”说话这空档,娄姒言已经走到了沈拓跟前。
“为何不能喝?”沈拓莫名其妙的问道。
娄姒言一把从他手里抽出花梗,顺便蹦出两个字,“有毒。”
沈拓闻言一愣,目光瞟向对面同样举着杯的智叟先生。
对面的智叟先生也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娄姑娘说笑了,老夫和沈公子喝的是同一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