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瑶接过,点点头。
之后将大夫送出府门,岳知瑶不是吝啬的人,重金让大夫从明日起,就留在府上照看莫追几日。
这一抬头,忙忙碌碌已经将近亥时,岳知瑶回到房内点上烛火,将信取去。
这还没仔细看呢,就先笑出了声。
这笔走龙蛇的字迹,像极了赵弓鸣的性子。
更不说,信上简简单单的就这么三个字:拿去玩。外加一个单字的落款:赵。
岳知瑶将里面的物件倒出来,放烛火下定眼一看‐‐军令牌!
这算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何况是岳知瑶,这块军令牌可以调动一个小队的战士,而且还不用向皇上禀报!这是多大的一种权利啊!
岳知瑶想想就脸色渐渐红了起来,和小番茄一样,莫名觉得这玄铁的东西甚是烫手。
第24章这一巴掌!
徐府,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古朴到一点活力都没有,威严的前厅上挂的匾额上写的还是:金榜题名。
院子还是文人一样,雅致幽静,岳知瑶跟着下人九转七绕,进了宋宜兰那待客的厢房。后者坐在雕花红木椅子上,主人模样一般,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岳知瑶一路进来,已经听闻徐家大老爷携夫人去兴教寺里念经去了,徐二老爷徐途士人不在,去哪儿了没说,不过小厮提到他的时候一脸蒙着笑,显然是知道去处的。
岳知瑶一个远亲,也不便多问,何况她也不想问。
她可是来找宋宜兰算账的。
莫追第一、第二天高烧不退,好在老天保佑,第三天的时候烧退了下去,人也清醒了。
除了后背的伤口起了脓,老大夫年岁高管高,手脚倒是豪不犹豫,粗针火上烧,挑破了后背脓包,流了很多腥血,这背后可能要留下疤痕外,伤口正在缓慢的愈合当中。
岳知瑶大步流星踏入房内,半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嘲讽道:&ldo;宋婶婶多大的架子呀!我都要亲自走到内室来,才能见上您的面?&rdo;
宋宜兰还没开口,被岳知瑶第一句话就给说蒙了。想想又觉得自己是长辈,脸色变化一圈后,挺直了腰杆,口气也不善找着借口,道:&ldo;哎呀,婶婶早上醒来有些头晕不适,这迈出了房门就吹风就觉得不太行。想来和侄女也不是什么外人,所以呆在房里等你可自己过来。&rdo;
这话也是巧妙,无非给两人都找一个台阶下。
哪里知道岳知瑶淡淡一笑,嘴角一勾,咄咄逼人,&ldo;婶婶倒是年纪大了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女如今是四品夫人,我倒是不知道宋婶婶哪里有坐着的资格?&rdo;
&ldo;许久未见,这口齿似乎伶俐不少嘛!&rdo;宋宜兰还是尴尬笑笑,但还是不起身、不行礼,摆出长辈的架势,道:&ldo;哦!当了四品夫人就好威风,不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了?我小时候可还是抱过你的呢!&rdo;
岳知瑶坐下,冲着边上的小丫头道,&ldo;眼看就春分时节了,可有菊花茶,喝一点清肝明目、去去火。&rdo;
被指点的小丫头一个傻愣愣,慌忙地应声下,就出了房间去厨房了。
岳知瑶优雅坐下,远亲婶侄二人相视一笑,一句不提刚刚辈分的事,看上去分外亲切。可两人的心是不是真的这么贴近,那就不是不一定了,是互看不顺眼了。
宋宜兰刚刚被她讨了口头便宜,当然不会就此摆过,半是真半是假地说道:&ldo;婶婶倒是年级大了,记性差了,过年间传言岳侄女儿你脸上可是一塌糊涂呀!这是用了什么胭脂水粉,脸上现在如此光洁?&rdo;
&ldo;婶婶取笑我呢!&rdo;岳知瑶抬手用大袖口掩嘴一笑,上上下下看着朴素的宋宜兰,说道&ldo;看来婶婶是真的头晕眼花了,人不清不说了,连这去年的蜻蜓花纹,居然现在还取来穿,怕是拿错了了?&rdo;
不能怪岳知瑶如此说道,今日既然是砸场子的,岳知瑶她从上到下都是打扮得美美的,甚至戴上了长安城现在最流行的鎏金飞天发钗,要知道现在长安城能买到宋师傅的发钗的,简直屈指可数。
反观没有刻意准备的宋宜兰,穿着是朴素了些。
宋宜兰眼尖地瞄到岳知瑶的头饰,心里不削,道:&ldo;岳侄女一个过年就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先前都还传言说这长安城的赵府夫人是个假货呢!&rdo;
&ldo;无稽之谈,简直可笑。&rdo;
岳知瑶喝了一口新上的菊花茶,意有所指道:&ldo;小女倒是很奇怪,婶婶今年似乎对我家的事特别上心啊?&rdo;
宋宜兰皮笑肉不笑道:&ldo;这啊!也不是我非要关心,那不是你们将军府上的丫头嘴巴特别大么,好些个都在说:夫人人丑至极,我不信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多水灵呀,怎么忽然就丑了!&rdo;
岳知瑶漫不经心道:&ldo;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看来回去我要管教下我家丫环的嘴了……&rdo;
岳知瑶心思还是很细的,马上就明白了宋宜兰一定是收买了府上的谁,看来……回去要和管家好好商量一下了……
宋宜兰道:&ldo;也是!下人嘛!是要教训教训,看昨日的大花瓶,好端端的就被打碎了,我替你抽了他几下,岳侄女别见怪哦!&rdo;
岳知瑶从椅子的软垫上坐直身子,厉声说道:&ldo;我还真上心了!宋婶婶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