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叶玲的日子一片惨淡,暗无天日。而叶府里也不逞多让,自从老太太回来以后,曾姨娘的禁足也被解了,她整天围在老太太的跟前,姑母长姑母短的哄着老曾氏,把老太太哄的心花怒放。
“那个贱人,她哪来的本事,竟然让老太爷为她做主,把你和炳哥儿惩罚的那么重。”老曾氏气愤地说。
“姑母,那个贱人仗着为叶府拿出了几个嫁妆钱,让老太爷一心一意为她做主。”曾姨娘见缝插针地说。
“在我们清贵人家,那些黄白之物最是让人不屑的,也就是那些商贾人家,把这些挂在嘴边。”老曾氏不屑地说。
“从明天起,让蓝氏早晚到福寿堂来伺候,婆婆来了,哪有媳妇不来伺候的,还要我亲自去叫。”老曾氏黑着脸说。
曾姨娘知道,老太太要给蓝氏立规矩,心里愉悦的差点笑出声来,她说:“姑母做的对,不然贱人还以为这个家里她说了算。”
老太太听了这话,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哼!”
蓝氏本来就被她们娘儿两个排挤的不行,这次老太爷给她撑了一把腰,叶炳和曾姨娘又被他惩罚,老太太知道后,对蓝氏更加的不满更甚,蓝氏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这个蠢妇,竟然还得了老太爷的保护,他一个老爷们,连后院的事都管,他的手难道次次都能伸到后院里去?也怪你自己太大意,撞在老太爷的手里,不然她就一辈子都被炳儿压着抬不起头来。
可怜我的炳儿,到现在还跪在那冰冷的地上,那里面冷森森的,想一想都让人惊悚。再看看那个毒妇,夫君在里面受苦,她倒冷眼看着,也不去求一求老太爷,让他饶过炳哥儿,这天气越来越冷了,炳哥儿晚上怎么过呀!
都怪这个蠢妇,她不但蠢,而且还心眼毒辣。她为什么要惹我的炳哥儿生气,她难道不知道炳哥儿的脾气。”老太太一边咒骂蓝氏,一边数落曾姨娘。
“姑母说得对,我太大意了,幸亏我的肚子争气,已经怀上了表哥的骨血,不然我就被老太爷送到庄子上去了,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姑母了,也不能孝敬姑母了。
蓝氏这个贱人真正的让人生气,表哥都跪祠堂这么长时间了,她一声都不啃,也不知道问候一声的,作为妻子她一点都不知道为表哥打算的。”曾姨娘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行了行了,别在我眼前演戏了,我还不知道你,要不是你一直在炳哥儿的耳边吹枕头风。
他在你的迷惑下,没有分辨是非,跑去拂晓院为你出气,不然他能被他老子罚跪?”老太太沉着脸,毫不客气地怼着曾姨娘。
“姑母,那件事要怪只能怪蓝氏,是她欺人太甚,老爷实在看不过眼,才去为我出气,却不小心被老太爷发现了。
明明是贱人的错,老太爷却罚表哥跪祠堂,姑母你说是不是不公平。”曾姨娘委屈地说。
“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消停点儿,炳哥儿的心里眼里只有你,他把什么好东西都往你的院子里送,你过的比蓝氏风光,你的风头盖过了蓝氏,就这样你还不满足。
你还要争那个虚的位置,你以为府里的主母是好当的?”老太太眯着眼睛看着曾姨娘。
“姑母,侄女一心一意只为表哥打算,也为我们的兆哥儿打算,他今年已经十五岁了。除了这些,其他的侄女从来没想过。”曾姨娘委屈巴巴地跪在地上说。
“你的戏演的多了,恐怕你自己都以为这些都是真的。如果我不是你的姑母,你连我都要骗了。起来吧,以后好好伺候炳哥儿,今后他可是我们曾家的靠山。”老太太闭着眼睛说。
“姑母,莲儿知道了。”曾姨娘委屈地不得了。
老太太看了看她,心里涌起一股不屑,但为了互相的脸面,她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乏了,你也回去吧。”
曾姨娘乖巧地答应一声:“是。”
曾姨娘低着头,脸上带着谦卑的笑容,慢慢地退出了福寿堂。当她来到院子里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了,代替它的是一片冰冷和一脸的凶狠,眼睛里好像能射出刀片的样子。
“姑母糊涂了,她竟然让我安心姨娘,难道我要做一辈子的姨娘不成?
难道她没有想过我的兆哥儿吗?兆哥儿可是她的孙子呀,也是我曾家的血脉!
凭什么要让我做一辈子的姨娘,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贱人了,她哪里比我强了。”
曾姨娘满脸恶毒,眼睛里发出恶狠狠的凶光,咬着牙说。
回到沁香院,她忍不住砸了一套青花瓷的官窑花瓶,一套官窑茶具,看着满地的碎片,她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因为这些官窑瓷器,都是蓝氏的陪嫁,她为了讨叶炳的欢心,特意拿出来送给他的心上人曾姨娘的。
沁香院里的丫鬟和婆子吓得战战兢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曾姨娘发完火平息后,她们才敢去收拾满地的残迹。
相比曾姨娘的火气大发,蓝氏的拂晓院里一片宁静祥和。是的,就是宁静祥和。
这会儿,她正少有坐在床上,满脸的恬静,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手上不停地做着针线活。
她的手里拿着一件衫子,那是一件少年的衫子,颜色是很正的湖蓝色,很适合十来岁的半大孩子穿。
她做的这件衫子不是她儿子叶辉的,而是给叶辉的同窗王成安的。
要说这个王成安是谁?他和蓝氏却有一些很深的渊源。王成安的父亲叫王仲平,是蓝氏家的邻居,他们从小就认识,他跟着蓝氏一起长大,因为他比蓝氏小两岁。
王仲平比蓝氏小两岁,他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跟在蓝氏的后面,蓝氏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弟弟来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