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站祝&rdo;秀和的声音像一粒子弹击中吴尔,让吴尔刚放松的神经又绷紧了。
&ldo;棉花呢?你把那个妖蛾子藏哪去了,是不是又要赶去会她呀?&rdo;秀和冷冷地说。
吴尔低下头,没有接话,过了很久,态度诚恳地说:&ldo;秀和你别东想西想,从今往后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花心了,我们一心一意过日子,就像当年刚结婚那样,成吗?&rdo;
&ldo;鬼才信你!这些话你都说多少遍了,跟多少个女人说过了?&rdo;
&ldo;这些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真的。因为你是我老婆,只有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也不会冲着我的家产打歪主意……&rdo;吴尔眼睛里闪着一丝泪光,这是秀和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秀和心里稍微松动了点,收起一身刺,说:&ldo;你今天怎么啦?好像变了一个人。&rdo;
&ldo;是,我是变了一个人。儿子中午回来对我说了很多话……儿子懂事了,他老子也该懂事了,要不,我就成人渣了,他以后会瞧不起我……&rdo;吴尔眼里的雾气又浓了一层,秀和看着他,心里的怨恨不动声色地慢慢融化,开始脱离阴冷的背景,逐渐地缩小,最后渗透到河水里,沉了下去。
带着一丝歉意,秀和问吴尔是不是藏起了摄像机的内存卡。
&ldo;什么摄像机?内存卡?我怎么没看见?&rdo;吴尔吃惊地张大嘴,有些不解地看着秀和。证实吴尔没有说假话之后,秀和把真相告诉了丈夫。
&ldo;坏了。&rdo;两个人都意识到出了麻烦,两个人同时想到了棉花。
&ldo;是她。一定是她搞鬼,把证据藏起来了。&rdo;
这些天来,吴尔已经被证据弄得心力交瘁,焦头烂额。他认真回忆当时会录下一些怎样的镜头,首先是棉花拿出来的那些黄色照片,接着是秀和昏倒,再接着是自己暴力殴打棉花和捆绑她……吴尔回忆不下去了,他得赶紧去和州路。好在棉花现在控制在自己手上。但他更担心粟麦在他之前赶去那个地方,发现棉花并救走她,因为那里毕竟是粟麦的家,她想什么时候去,谁也阻拦不了。这样想着,吴尔在心里骂自己猪脑子,当时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他恨不得马上赶过去,把棉花剁成肉馅。
他不动声色地安慰秀和,说:&ldo;没事,别怕,我一会给你回话,你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消息。&rdo;他不敢告诉秀和她昏迷之后自己都对棉花做了些什么,他怕说了真的吓坏秀和。
简单向秀和交代了几句,吴尔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朝柴棚赶去。
吴尔赶到那里的时候,棉花已经从编织袋里挣了出来,正满目惊恐地盯着门口。吴尔来不及想别的,直接去翻棉花的身。他将棉花浑身搜遍了,就是没发现内存卡的去向。
其实棉花早在半道上就醒了。她人在袋子里,眼睛看不见,嘴也被堵上了,但耳朵灵着呢,她听到吴尔给帅歌打电话,这个电话提到自己的名字,内容却很蹊跷。她甚至听到吴尔将手机卡丢在某个方向,等吴尔走后,她拼尽全力从编织袋里挣出来,连滚带爬找到吴尔丢弃的电话卡。拿到这个卡之后,她似乎受到启示,心里琢磨了很久,干脆将摄像机的内存卡也一并藏匿起来。
吴尔找不到内存卡,火冒三丈地将棉花提起来,抓住她的头发使劲往墙上撞,一连十几下。估计棉花已没有力气大喊大叫了,才扯开她嘴上的毛巾,一字一句地问她:&ldo;内存卡哪儿去了?&rdo;晕晕乎乎的棉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吴尔手一松,她的脑袋立即垂下去,头发乱糟糟遮盖了她的脸,看不见任何表情。吴尔再次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提溜起来,让她的脸对着他那张狰狞恐怖的脸。&ldo;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rdo;吴尔从身上抽出皮带,一手握住皮带扣,一手拿在三分之二的部位,用前面三分之一的部位照着棉花光着的身子抽下去,一下,两下……吴尔见棉花仍然死不开口,气急败坏地望向她,说:&ldo;棉花,说心里话我不想整死你,我可怜你们家三个孩子,爹已经没了,要是再没了娘,真难以想象他们如何长大成人……&rdo;棉花听到这里,猛然直起身子,双膝并拢,向吴尔的腹部顶去。吴尔早就看出了她的用意,还没等她收缩的身体像弓箭一样张开,便狠狠地拿膝盖顶住她的小腹,稍一用力,棉花便再也使不上一丝力气。她披头散发,眼睛里闪着疯狂与仇恨。
&ldo;看来你是真的打算不顾一切了,那好,我成全你,我现在就弄死你。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流浪狗,谁也不会去管的。&rdo;
吴尔死死卡住棉花脖子,把她的身体往墙角逼……棉花的脸越来越紫,出气越来越轻,渐渐轻得听不见了。数十秒过去了,吴尔见棉花还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得不松开了手。棉花嘴角动了一下。她看见吴尔的嘴巴在动,脸上的肌肉在跳,她明白吴尔很生气,但又拿她没辙。棉花很清楚,没有得到内存卡之前,吴尔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只是她感觉视线模糊,屋子里好像越来越幽暗,她摇晃着身体,绵软无力地倒在地上。
棉花晕过去了。吴尔也傻眼了,束手无策。他没料到,自己会陷进这么一种无奈的僵局。看来他低估了棉花的意志力和膨胀的野心,这个女人要不是穷疯了,就是真疯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