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期连王致和都抽空亲自飞了两趟香港来做把关,七百多页的招股书,大到每一页,小到每一个字的中英文版细节和表达方式都需要严格的把控。这段时间对比去c市开会的那周只能说忙得更胜一筹。谢成陨整个人几乎是与世隔绝的状态,每天所有的时间都挤去给了工作,经常是凌晨三四点睡,第二天九点不到又继续起来改,所以对外界目前发生的事几乎一无所知。一般都是到了很晚有机会休息的时候,他才回稍微处理一下的私人消息。
不过这段时间的赵清似乎也没怎么找自己,他偶尔也会给自己发发日常,但是明显能感觉比以往少了许多。谢成陨因为自己太忙也没太在意,以为是赵清这段时间忙着宣传和办展也很忙,打算等明天prter把招股书递交给港交所之后再给他打个视频问一下进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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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非诉人来说,正式的第一版招股书递交给港交所来说只能证明一个阶段性的结束,那就是可以稍微轻松一点然后去睡个好觉,补补这段时间拿命熬出来的成果,接下来等着港交所的回复,看是否是继续修改,还是能一次性上市,还是干脆打回让你回炉重造。
谢成陨在熬了一整夜后,第二天一提交回去直接一口气从上午十一点睡到晚上八点,起来也不想去prter点那些免费的山珍海味,自己在楼下买了点食物打包回了酒店,他实在是不想再走进那个地方。
等自己状态稍微看起来好了点后,他才给赵清拨通了视频通话,只是对方一直没人接,他又尝试着打了一次后依然没人接,谢成陨便以为是对方很忙没时间,干脆挂掉了电话,自己在社交媒体上搜一下赵清画展的进展。
只是他刚打开微博,就看见一个词条高高的挂在热搜上赵清抄袭,他瞬间皱紧了眉头点开了那个词条,词条里是一个他不认识的画家在科普赵清此次画展的作品,图文里列举了那副主打宣传作品同其他作品的相似点,其中重合度最高的一副让他都有一瞬间困惑。
其实宏观来看他并不觉得这些画相似,但是当这个内容里把这些画拆开了来看,讲叙事讲线条讲构图讲创意,就是不像也觉得有几分临摹的嫌疑了,尤其是有一张的布局也是城市和乡村两极划分的递进融合,整体来看相似度的确很高。可是谢成陨又觉得不能这么算,因为抄袭对一个画家来说十分严肃的指控,在没有证据确凿之前,有同样想法创意其实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只是因为这是一个商业性质的画展,所以抄袭被爆上热搜已经极为严重,这不仅关乎着赵清的个人声誉,也关乎着背后那些资本的投入以及群众的买单。只是很明显,评论里目前的声音明显是更偏向于抄袭的,充斥着大量的辱骂,还有一些说买了票打算退了的。
谢成陨没由来的突然想起了齐衍泽的话,他这段时间第一次主动给对方发了工作以外的消息,男生几乎是立马给他打了个电话过来。
“好伤心啊谢律,主动给我发消息居然只是因为那个人。”
谢成陨忽略了齐衍泽话里的撒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什么?”
“赵清的事。”
“我不早给你说过,听到点不好的吗?”
“你从哪知道的?”
“哪有不漏风的墙,只是有所耳闻,却并不清楚是抄袭这么严重的事。”齐衍泽语气听起来十分无所谓,“谢律,那他职业生涯不会就此结束……”
“肯定不会。”谢成陨强硬地打断了他,“那你既然不知道我就先挂了,我会再去问他的。”
“你给我发消息,就只为说这个?”
“那不然还有什么?”
“我以为你至少会像开始一样稍稍关心一下我。”
谢成陨顿了一下,想起了那天的画面,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你可以让你的tracy关心你。”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本来他还指望齐衍泽知道点什么,至少能让自己有个线索去帮赵清,只是现在看来对方也并不清楚具体情况。
他重新打开软件,才注意到原来这条微博昨天就已经发了,今天才上的热搜而已,而他这几天太忙了只专注于工作,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留赵清一个人独自面对网络上的骂声也是他的失责。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赵清的男友,理应应该想办法陪他度过难关。
过了一会儿,赵清的电话才突然打了过来,对方的声音里尽是疲惫。
“……我刚到家,你工作结束了吗?”
“现阶段结束了。”谢成陨听着他没平时有活力的声音也有些难受,“我刚才看手机才注意……”
“你说抄袭的事是吗?”赵清打断了他。
“我只是看到了,但我相信你不是这种人,你能给我讲讲是什么情况吗?”
“我不知道……事发突然又像是预谋已久。”赵清长长的叹了口气,感觉也已然有些崩溃,“爆料的那个画家和我也算同行,他下个月也有一场个人的商业画展,就利益关系而言不过就是争夺背后愿意投资的那些商户罢了,他指控的抄袭完全就是东拼西凑,模糊抄袭临摹借鉴三者的定义。”
谢成陨沉默了一瞬:“那那副画是怎么回事?”
赵清大概知道他说的那幅,他一时有些无言:“那就是我前任的作品,那是一副未完成的残次品,未有任何商业用途,我的确是因为这幅画产生了灵感,但我并不觉得构成了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