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外面有人,一定会看得一清二楚。想到此,稍微坐离他一些。“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刚想打开车门,手就被他牢牢攥住。身体也覆盖过来,这下不光是唇齿相依,身体犹如连体婴紧密相连。向来,她就没有抵抗他的能力。等被他弄得娇喘吁吁的时候,一不留神,俩人真正就坦诚相见了。俩人上身还是衣冠整整,下面她不敢想象,更遑论看。事后,肖杨瘫倒在她身上,却犹不肯出来。“叫你逞强,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也不知道节制一下。”她推推他。“我怕晚上回家后会失眠。“哼,累死活该。“我不怕累,我还可以更累点。”肖杨的食指摩挲她微肿的红唇。“快出来,别耍赖。”“真舍得,那我出来了。俩人真正的分开了。姜晓然看着座椅上的狼藉,迅速地推门,几乎是跑回家的。肖杨抽出纸,清理好战场,哼着歌,开车走了。大年初四的早上,姜晓然接到刘爽的电话。“晓然,干吗呢?”“吃喝玩乐,睡到自然醒。”“你滋润了,听说肖杨可是天天在你那蹲点。“哪有那么夸张。“别不承认,和我还保密。“行了,在家干吗呢?“闲得无聊啊,所以和你煲电话。“要不去逛街吧,孕妇多走动走动,有利生产。“好。”俩人在万盛百货碰头,见了面,姜晓然上下打量她。“肚子一点也看不出,快三个月吧。”“三个多月了。“你该置办些孕妇装了,等肚子大了正好穿。“是啊,我再买几双坡跟鞋,高跟鞋穿起来不舒服。”姜晓然盯着她的脚,“你怎么跟小孩似的,什么也不懂,竟然敢穿高跟鞋。”“这不正要改,你就别说了,姐姐。到了品牌鞋柜,刘爽一口气买了三双皮鞋,刷完卡,姜晓然忙帮她拎着。刘爽看着她拎着东西站在身旁,笑说,“可没有劳务费,你这是白干。”“我的大小姐,贫嘴是吧,我不是看在干儿子的分上,才懒得管你。”“你怎么跟苏俊一个样,他也天天儿子儿子挂在嘴边。“你呢?”“我想生个女儿,女儿多好啊,是妈妈的小棉袄,又听话,不像男孩子,调皮捣蛋,不听管教。”“那你生个龙凤胎,一男一女,夫妻俩都平衡了。”俩人说笑着乘着电梯,姜晓然余光带到一个女孩,模样很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晓然,你看什么呢,那么入神?”刘爽顺着她的视线望那边看。姜晓然下意识地挡住她的视线,“没什么,我看谁都眼熟。等坐到休闲区时,姜晓然才反应过来,这女人上次和苏俊在一起。喝着热腾腾的牛奶,姜晓然状似随意地问,“爽,苏俊现在不忙吧?”“大过年的,他能忙什么。“苏俊现在一定很紧张你,恨不得捧在手心,还嫌不够。“我倒不希望他过分的关心。“你是受虐狂啊,别人对你好你还不乐意了。“总觉得不踏实,还是平淡点好,平平常常才是真。姜晓然喝口牛奶,“其实女人,最值得依靠的还是自己。什么都可能有变,只有自己不会对不起自己。”“肖杨对你还不够好啊?“是好,应该说是很好。他昨天给了我一张卡,说是给洋洋的压岁钱,我查了下,十万块。买给洋洋的房子大概也近三百万。其实我知道,他想给我一些东西,可怕我不接受,所以都以洋洋的名义给我。”“女人年轻时,男人的好可以是一句话,一个贴心的问候,一个小小的礼物。可到了我们这年纪,男人的好除了精神,更有安全感的是一分物质的保障。“你说我固执也好,其实原本是不打算要他的东西。可想到孩子,以后什么都需要钱,还是接受了。说到物质,苏俊对你不是更大方。”“大道理我会讲,可有了物质,我更奢望的又是感情的忠诚。“爽,现在什么都不要多想,关键要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刘爽喝口牛奶,什么也没有说。回到家里,苏俊还没回来。她心想,上午出门的时候,苏俊还说呆在家,那里都不去,等她下午回来的时候,人影都没有了。她回到卧室,脱去外套,走了一下午,也累了,她躺在床上,手轻轻地放在腹部。“宝宝,过了年,你又大了一些,再有几个月,我们就要见面了。我在想,你是什么样子呢?如果是妹妹,可能会和你爸爸一个模样。人人都说,女儿像父亲,那你长大后,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孩。如果是个男孩,希望你像妈妈,不仅是外貌,还有——”她停止了话语。还有什么呢?不愿再说,也不想再想。头刚挨到枕头,觉得硌得慌,她伸手摸过去,原来是手机。苏俊的,他一向有两个手机,一个对公,一个对私。只是,每次他都会随身携带,从来没有落下过。似乎有什么预感,她打开手机的收件箱,里面有几十条信息。翻开最近的几条。俊,只从上次一别,都好些日子,你怎么都没来找我?我想你了。媚媚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全身上下都在想你,想你的嘴,你的眼,还有你英勇的小弟弟。媚媚俊,大过年的,人家好孤单啊,你过来陪陪人家了。告诉你哦,我已经洗的香喷喷,在等着你哦。别让小妹妹失望了,快来享受新年的盛宴。永远是你的媚媚。看到这里,刘爽退出收件箱,将手机重新塞回枕头底下。做这件事的时候,她异常的冷静,是从未有过的冷静。原来,当心伤到极致时,就不会再伤心了。婆媳苏俊回来的时候,刘爽正躺在床上翻看杂志。他脱下外套,松开脖子上的领结,走到她面前。“别一天到晚看书,眼睛也要歇歇。别读书时没成近视,要当妈妈了,倒弄成一个近视眼。”“今天你不是说在家的,又有哪个狐朋狗友叫你了?”刘爽依然翻看杂志,状似很随意地问。苏俊把衣服挂在衣橱里,转身躺在床上,手顺势抚摸在她肚子上,“今天我儿子在干吗啊?“别整天儿子儿子叫个不停,万一是女儿呢。“女儿也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嘴巴抹蜜了。”刘爽将杂志合上,“问你话呢,去哪儿了,大过年的,晚上也不回家吃饭。苏俊手还是放在她小腹上,“唉,被那些人拖出去有那么好说话,要不是我闪得快,哪有这么快回家。”刘爽瞟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二十五,这还叫早。那些人,恐怕是那个人吧。“手别放在那,不舒服。“我和儿子交流感情呢,没听过早教。”苏俊手托着脸,嘴对着她的小腹说,“儿子,早点出来,你爸爸心急啊。“睡吧,废话那么多。真早出来了,那叫早产,你哭都来不及。没听过早产儿大都身体虚弱,难养。”“该打。”苏俊作势轻拍一下脸,“说错了,我收回。刘爽打下哈欠,“我累了,关灯了。”“你先睡,我去书房玩会电脑。”随着开关啪地一声,房间一片黑暗。苏俊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