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梦中重演着那次的太湖游,连跌在湖里也重来了一遍,让我好生沮丧。但也舍不得睁开眼睛,觉得还有湿润的湖上的风在脸前拂过。
&ldo;姨娘,姨娘?&rdo;有个孩子附在我耳边唤着,好熟悉的,为什么叫我姨娘呢?我们不是叫阿姨的吗?
还是,弘晖那个捣蛋鬼喊我?不对啊,他会叫我姐姐的呀?
想到弘晖,我醒过来了。
原来是弘昀,这孩子长了一岁,又没了哥哥,再也不会向原来一样,连话都说不连牵了。
&ldo;保恒想听故事。&rdo;他讨好地笑了笑,笑得真甜啊。
我懒懒地翻身坐起来,&ldo;啊,还听故事啊,我还没睡醒呢。&rdo;把他拉上炕来,&ldo;跟着你的嬷嬷们呢?&rdo;
&ldo;她们在外面喝茶,吃东西哪,我说,我找姨娘说话,不用她们操心。&rdo;这孩子咧开嘴一笑,拿起我炕桌上的书,&ldo;玉,……生,诗笺注!我要听你讲那只猫,还有那只老鼠!&rdo;
我笑着拍拍他的手,把诗集放回桌上,&ldo;这是,玉溪生,诗笺注。会念了吧。我下去洗个脸再来,你等着。&rdo;怎么觉得不太对劲呢?
才下了炕,弘昀很清晰地呀了一声,&ldo;这是什么?&rdo;
我回头一看,顿时好气又好笑。垫子上濡湿了一片红斑,估计一会儿就得变色。
保恒嘟着嘴巴不痛快地回去了,我想了几句废话把他哄回去,这孩子脾气好,听话得很。
郑嬷嬷跟着我,却很少管我的事儿,也一向不多话,但大小事情都管理得井井有条,今天也是如此,不急不慌,叫人进来换了垫子,给我拿了衣服,随即开始上课。
她讲了一大堆废话,比如古代女子及笄意味成人,什么从此不可再随意和男子来往,要忌口,要忌什么什么的。我听得十二分不耐烦,这里面好多胡说八道的东西,而且我为我身下的布带感到极其的不适。
又一次遇到这么麻烦的事情,还是次等低劣的妇女用品,真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然而随后的事情让我目瞪口呆。
郑嬷嬷将我带入里间,从某只大箱子底里抽出一本书来。
我凑过去一看,倒抽一口冷气。
封面上书着五个大字,&ldo;风流绝畅图&rdo;。
不必说了,传说中的春宫图册。哪怕是不识字的,看见封面那一对头颈交缠的鸳鸯,翻开图册一看,不会有不明白的了吧。
我承认,这是套色印刷,色泽鲜艳,纸质也是不错的。
但是,这个也实在是……让人……
一头的黑线。
&ldo;呃,这个,我就不用看了。&rdo;我清清嗓子说,
嬷嬷摆出一副了然于心的笑容,&ldo;女孩儿么,但还是要看看的,夫妻敦伦之道,没什么可害羞的。若是哪日,贝勒爷要来,可别到时候闹出什么事来,就不好了。&rdo;
我不是害羞,这种事只能做不能看好不好?